雨童的身體裡有四分之一的法國血統,圍繞在她身邊的男孩總是像海水一樣,一浪接一浪,即使死了前浪總還有後浪。她從不拒絕殷勤,哪個女孩不虛榮,而且還是一個漂亮的女孩。對於華少爺的殷勤她是毫不含糊的全部收入囊中,只是自從他把手伸進她裙底,她感覺到他濕漉漉粘膩的手觸碰她大腿內側,差點吐出來時,華少對於她來說就算是畫上了句號,說是再也不和他見面了。可這話說出去的第二天,華少的mp3就送了過來,要知道那時我們都還是用隨身聽配著卡帶來聽音樂的。和小巧的mp3相比,隨身聽太過笨重。對於華少花心這件事,雨童也是心裡有數的,甚至知道支愛被華少騷擾的事,還因此調侃她。她問雨童就那麼喜歡華少,喜歡到願意做他眾多女友之中的一個。雨童卻說她不喜歡華少。對此支愛無法理解,雨童笑說他的身上有她想要的東西,支愛覺得那不是雨童的真實想法,因為說起華少時她的笑總是讓人看著莫名心疼,如果真的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為什麼還會是落寞的樣子呢。
支愛走出校門不到五分鐘,就快速往回跑,一頭撞上迎面而來的人。那人悶哼了一下,朝後退了好幾步。她愧疚的抬頭準備和那人說對不起,可一看面前的人是左嚴臉就垮了下來。
「這是撞了人之後該有的表情嗎?」左嚴揉著胸口說。
「管得著嘛!」支愛推開左嚴就要離開,左嚴卻快速的拉住她的書包背帶,她掙了幾下沒掙開。
「支愛,你這是在跟我欲擒故縱嗎?」
左嚴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把支愛搞得糊裡糊塗,她真是不明白他到底有什麼吸引人的地方,說個話不好好說,非得拐彎抹角,浪費時間。
「你什麼意思,說清楚點。」
「你喜歡我。」這居然不是問句,自我感覺良好的人支愛見得不少,可像左嚴這樣的倒還真是頭一次見。她像是發現奇葩一樣驚奇的看著他,然後噗嗤一聲的笑了,口水噴了左嚴一臉,半響說不出話,只是笑,笑到肚子隱隱生疼。
「這個世界上要是只剩你一個男人,我馬上……」
「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說,這世上可是沒有後悔藥賣的。」支愛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左嚴打斷,他一邊說還一邊溫柔的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她看到不禁打了個冷顫。
媽媽說過,碰到神經病時別搭理。支愛默默的低下頭,卯足了勁要往前跑,她忘了很重要的一件事,左嚴一直抓著她的書包背帶沒松過手。她才跑了兩步就跑不動了,壓著怒氣回頭和左嚴說,「你放手。」
左嚴笑著搖頭。
「你再不放手我喊人了。」支愛威脅著左嚴,但其實她只是做個樣子想嚇走他。上次他提醒她問題那麼小的一件事帶來的後果,已經讓她深刻的瞭解到他是多麼危險的生物,像走在路上突然被人絆一下之類的已經是家常便飯,支愛再傻也不至於傻到給自己找麻煩。
果然這不痛不癢的威脅,對於腦子不正常的左嚴沒效果。支愛心中暗歎今天是不是犯太歲,怎麼什麼倒楣來什麼。本來開開心心回家可以和半個月沒見面的爸媽在一起吃飯是多麼美好的事,是不是該找個寺廟燒燒香什麼的驅趕身上的晦氣。
雨童一直說教她畫畫的老師長得帥,能夠讓她掛在嘴邊誇的人還真是難得。前幾天,雨童提議帶她出去見見那個老師,在強大的好奇心驅使下,支愛屁顛屁顛的跟在雨童身後混了出去,看到真人時確實是有驚豔到,目測身高絕對超過一米八,挺直的鼻樑,健康的小麥色膚色,和元彬有幾分相似。要知道支愛最愛的韓劇就是藍色生死戀,最喜歡的男明星就是元彬歐巴,她的視線從看到他的那一刻就完全沒有辦法移開。畫完畫已經九點,支愛一臉失落的被雨童拉著離開,路上碰到幾個小流氓攔路不讓走。剛看完帥哥再看這幾個挑染著各種顏色過肩長髮的人時就來氣,太破壞美感了。路邊正好有些碎磚和廢木材,她撿起磚頭就往他們身上砸,那幾個人咋咋呼呼的跑開,然後又一臉玩味的圍上來,支愛拿起廢木材對著他們就是一陣狂打,一邊不忘拉著雨童往學校跑。
當時打的確實過癮,所以根本沒想後果,誰知這些人竟找到學校來了。
「你有那個華少電話嗎?」雨童估計還不知道,得通知她一下,免得她回校時遇到麻煩。
「你要他電話幹什麼?」左嚴語帶戒意和不悅。
「我有事要和雨童說,想問他有沒有和雨童在一起。」支愛本不想過多的解釋,可現在她只想馬上找到雨童,所以只有耐著性子回答左嚴的問題。
左嚴聽完解釋後,拿出手機撥通了華少電話,沒有寒暄,直截了當的問雨童在嗎?然後把手機遞給支愛,她接過電話和雨童說校外那幾個混混的事,讓她回來時小心。
「你有想到出去的辦法嗎?」
「你偷聽我說話。」支愛一臉嫌棄的把電話推到左嚴胸口。
「我又不是聾子,你站在我面前說話我不可能聽不見。」
「那請問你現在想幹什麼,看好戲嗎?」
「我現在要當支愛的天使。」 他拉她往自己宿舍樓走,支愛不明白他什麼意思,拉著門框不願跟他走。「相信我,我是在幫你。」他深不見底的眼神中透出一些柔和的東西,支愛不知不覺的鬆開手,跟他一起上了樓。他護著她上樓,避過了宿管阿姨,一路跑向自己寢室。他找出自己的衣服讓支愛換上,她接過衣服,怔怔的看了他一眼,迅速的換上,他又找來一頂帽子戴在她頭上,全副武裝之後,看著就像個小男孩,左嚴玩笑的說可以收她當弟弟。
她和他並肩走在路上,經過校外那群人時,她還是有些不自然,壓低帽子。左嚴注意到之後,直接把她拉到自己身邊,用自己的胳膊夾住她的脖子,把她的臉埋向自己胸口,在別人看來,就是朋友之間的玩鬧。
「好了,安全了。」左嚴放開支愛,輕輕的拍了一下她的頭頂。
支愛不放心想要回頭確認,左嚴馬上扳回她的臉,「別看,他們正看著我們這邊。」
他是故意逗她的,而她信了他的話,一臉驚恐,卻又故作鎮定,「光天化日的,他們敢把我怎麼樣。」
「把他們叫過來就知道他們敢幹些什麼,想試試嗎?」她連忙伸手壓在他嘴上。
「噓!你小點聲。」
他拉開她的手,「光天化日的,他們敢把我怎麼樣。」他學她剛才說話的樣子。
「我可沒有和你開玩笑的時間。」她推他,讓他轉身向前走。
他拉住回頭偷看的支愛,拿出圓珠筆在她手上寫自己的手機號。
她感覺到手上有異感,急忙想把手從他那裡抽回。
他按著她的手說別動,這是我號碼,你回校的時候要是又有麻煩,就給我打電話。
「你都不問我他們為什麼要抓我,你就不怕……」
「你是殺人了,還是放火了,都和我沒有關係。」他在陽光下舒展身體,就像一隻慵懶的貓。
在家的時候時間總是過的飛快,一下子就到了回校的時間。支愛心不甘情不願的背著一大包媽媽準備的零食跨上回校的客車,本來在S中讀的好好的,爸爸突然就讓她轉學,說什麼要鍛煉她的自立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