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昨晚的一場秋雨的洗禮後,G市的溫度才真正的降到了秋天的標準,空氣涼絲絲的,人們都不約而同地套上了一件薄外套。
雷雨晴坐在教室裡,平時,她總會趁著沒上課,趕緊流覽幾遍課本。可是今天不知道怎麼了,窗外那鋪滿落葉的小徑總吸引著雷雨晴的注意力。
拉開透明的玻璃窗,室外的涼意瞬間讓雷雨晴清醒了幾度。那條小路上,無數楓香樹的落葉渲染出了秋天的美麗,有火紅色的、有金黃色的,再加上昨夜余留的雨露,在樹枝上輕輕地滴下,真是一副讓人陶醉的風景畫。
雷雨晴又想到了兒時的那個小男孩,當年的楓葉也是如今天這般美,只是時過境遷,小男孩從小女孩的生活中消失了。其實,當年雷雨晴救那個小男孩,不僅僅是因為伸張正義,更重要的是,雷雨晴早已經把小男孩當作了陪伴她一生的伴侶。
下課了,雷雨晴左手抱著書,右手提著白色的帆布鞋,赤著腳,漫步在那條小路上。
一腳踩在落葉上,腳板馬上就涼涼的、癢癢的,雷雨晴輕輕地笑著,繼續往前走。
突然,謝亦寒出現在小路的盡頭,他抬頭仰視著路旁的楓香樹,手裡竟然還緊緊地握著一條絲巾。
看到那條絲巾,雷雨晴立刻瞪大了眼睛,她不敢相信地又揉了揉眼睛,又盯著那條絲巾看。
「那……那條絲巾……不是我小時候為小男孩包紮的時候留給他的嗎?謝亦寒有這條絲巾,又那麼喜歡地看著這些楓香樹,難道……就是他?!」雷雨晴自言自語道,她不自覺地就走向了謝亦寒。
謝亦寒又把頭低回水平面,他轉過身,想要離開。就在這時,他看到了雷雨晴,很快就被她的那雙腳丫子吸引了,他的目光又往上走,最後停留在雷雨晴的眼睛裡。謝亦寒對這個光著腳,在下過雨的小路上行走的女生產生了興趣。
雷雨晴卻沒有注意到男神細微的表情變化,現在的她實在是太激動了,她呆在那裡,不知道如何與這個失散多年的小夥伴打招呼。
謝亦寒好像又突然想起了什麼,他的表情從剛才的柔和又變回了嚴肅。他向雷雨晴走來,走到她的面前,說道:「你是在耍我嗎。」
雷雨晴回過神來,她驚疑地看著謝亦寒,腦海裡一直在尋找自己曾經做過什麼,得罪了男神。
「哦,」雷雨晴找到了,「是不是因為韓峰的行為,讓你感覺……」雷雨晴知道,謝亦寒的自尊心很強,他怎麼可能允許一個已經向他表達過愛慕之情的女生,再去和死對頭做出那些動作呢?
「都是那個瘋子的錯!」雷雨晴在心裡暗暗地罵著,嘴巴上卻在為韓峰做辯解:「對不起哦,韓峰他只是和我開玩笑的啦,你……」
謝亦寒不等雷雨晴辯解完,便和她擦身而過。
雷雨晴愣在原地,她的心裡五味雜陳,一方面,她很慶倖她找尋到的小男孩剛好就是她的男神;另一方面,她又為踐踏了他人的自尊心而感到遺恨。
雷雨晴剛打開宿舍的門,胡美欣就沖了過來,她一把抱住雷雨晴,說道:「雨晴,生日快樂!」
雷雨晴輕輕推開胡美欣,問道:「你怎麼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啊?」
胡美欣顯得很奇怪,她拉著雷雨晴走到書桌邊,拿起桌上的一封賀卡,打開,放到雷雨晴的眼前,說道:「這是韓峰送來的,他說晚上要在他的什麼‘小黑屋’裡給你慶生。哎呀,要不是他,我還真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呢!雨晴啊,你可真幸福!」
雷雨晴一遍又一遍地看這封賀卡,喃喃自語道:「他怎麼會知道我的生日的?」
「啊?!」胡美欣很是吃驚,「你們不是早就認識了嗎?」
「沒有啊,」雷雨晴也很吃驚,「我和他認識還不到半個月呢。」
「那就奇怪了,」胡美欣撓頭,「算了!雨晴,你快去洗澡,今晚我們要看到一個乾乾淨淨的壽星,可不許你的腳這麼髒哦!」說完,胡美欣看了看雷雨晴的腳。
雷雨晴吐了吐舌頭,笑了。
「叮——咚」,「小黑屋」的門鈴響了。
開門的是一個很可愛的男生。雷雨晴看到他,驚呼道:「是你呀!上次多虧了你呢,要不然我就死在半路上了!」
男生笑了笑,把雷雨晴和胡美欣迎進了門。
「你們認識啊,」韓峰從房間裡走了出來,今晚他居然正兒八經地穿了件西裝,「朋友妻,不可欺哦!」
「哇哦!」胡美欣看到這麼迷人的韓峰,花癡道,隨後又反應過來,「什麼,你剛才說朋友妻啊?」
雷雨晴瞪了韓峰一眼,她連忙解釋道:「還不是因為這個瘋子啊!上次他叫我幫他搬行李,可是中途中他就跑開了。要不是這位兄弟啊,我還找不到這裡呢!」
男生謙虛地笑了笑,搭訕道:「我叫戴若曦,你叫什麼名字啊?」
「她就是我經常說到的雷雨晴啊。」韓峰搶答道。
「哦,」戴若曦上下打量著雷雨晴,「嫂子好!」
眾人齊刷刷地瞪住戴若曦。
蠟燭微弱的火焰在黑夜裡卻顯得很明亮,雷雨晴雙手交叉,閉上眼睛,在心裡默默地許願道:「希望我能和當年的那個小男孩在一起。」然後睜開眼睛,充滿幸福地吹滅蠟燭。
四人在飯桌上開心地說笑,雷雨晴問道:「誒,瘋子,你怎麼知道我的生日的啊?」
韓峰一飲而盡一杯啤酒,說道:「其實,我可比你自己更瞭解你。」
雷雨晴看著韓峰的那雙電眼,第一次被它電到,她居然覺得這雙眼睛有些熟悉。「韓峰,我們之前,是不是認識啊?」此話一問出,連雷雨晴自己都不敢相信。
韓峰的臉色變了,他低下頭,很快又抬了起來,慢慢地說道:「如果我說是,你,會信嗎?」
二人的眼神交匯在一起,雷雨晴的心臟隱隱作痛,她低下了頭,輕輕地拍著胸口,心底裡有個不可以控制的聲音傳了出來:「信,我當然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