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分別

「甯兄弟為何如此……如此……？」驚訝二字他沒說出口，但寧羽已聽懂他的意思。於是不好意思說：「南俠展昭，跟隨包大人多年盡心職守，為民除害，您的威名上至八十歲老人下至三歲孩子，哪一個能不知道？我之所以如此驚訝，是因為我能救南俠展昭一命，實在是祖上燒了高香啊！」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再加上咱真情流露，就不信展昭他不感動！

果然，展昭面色微紅，輕咳一聲：「展某擔不了如此虛名。」

「誒……」寧羽不贊同道：「你為國為民這都是眾所周知的，若是你都擔不起那還有誰能擔得起？」在谷中，她曾聽師傅說過展昭，所以，對展昭的隱忍，展昭的大義，她感到深深的佩服。

「展昭，只是做了認為對的事。」對於寧羽的話，他只是淡淡的回應，眉間有著掩不住的疲倦。

他，似乎很不喜歡官場，很不喜歡這種虛名。看著他微皺的眉，寧羽若有所思。

「那個，展大人，」看出他的疲憊寧羽想讓他再睡會兒，」你要是困了就先休息，我就在旁邊守著，這裡不會有危險的。」

「嗯，也好。那就勞煩甯兄弟了。」多日的緊張加重傷，使他身體早已透支。

看著展昭孩子般的睡顏，寧羽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實在是太秀色可餐了！在寧羽準備再深層次的幻想中大狼回來了。

「嗚……」吐出咬回來的樹枝，大狼一臉哀怨。

寧羽心中暗笑，但表情仍然是一本正經：「嗯……不錯不錯，那麼現在你再去抓些野味回來吧，夜晚要吃！」

「嗚……」

「怎麼，你不想去？」她瞪著雙眼，隨後像想出什麼說道：」你要是不想去也成，只是某人今晚就要餓肚子了……」一邊說著眼神一邊掃向展昭。

「嗚……」聰明如大狼，自然就知道這是什麼意思，於是無奈，只好出去尋野味。

雖然「陰謀」得逞，但寧羽內心很不是滋味，搞不明白這展昭到底給了它什麼好處，讓它這麼死心塌地的去獵野味？

「唉，展大人，」對著他的睡顏，寧羽感歎道：」您的魅力還真是大哦！居然能讓狼兄這般死心塌地。」話語間，醋味十足。

但熟睡的展昭哪裡曉得她說了什麼，於是就這樣被她給敵視了。

……

展昭是被餓醒的，一睜開眼就看見寧羽手裡拿著兩隻烤兔，呵……怪不得會在夢中聞到烤肉香呢？

「展大人你醒了？快……來嘗嘗我寧氏燒烤，絕對會讓你一飽口福的！」寧羽舉著烤熟的野兔，示意展昭起來。

展昭用劍撐起身，一抬頭就看見甯羽那陽光般的微笑，心裡一動，接過烤兔默默地吃了起來。

「展大人，吃完飯就把這幾枚藥丸給吃了吧！你的傷不出幾日就會痊癒。」甯羽邊收拾東西邊叮囑道。

「這麼快？」他有些驚訝，就算是公孫先生那也要十天半月才好，而她他卻只需要幾天時間。如此醫術，江湖卻沒有他的傳聞。他究竟是何人？

……

因為展昭的傷，甯羽決定明天天一亮就下山。雖然會對他的傷有些影響，但與山中惡劣環境相比，山下更適合治療。權宜之下她還是決定冒險下山。

「展大人，你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再走一個時辰，他們就應該可以出去了吧！

「甯兄弟放心，展某感覺還好。」微側著頭，他對扶著他的寧羽說道。

「這就好，若是不能堅持你就告訴我，千萬不要硬撐，不然你的傷口一定會裂開。」

「嗯，展某知道，還望甯兄弟寬心。」話語平淡，看不出任何情緒，但事實上他內心有卻是十分渴望出去。介於這次受傷，他與包大人失去聯繫多時，若是再不傳消息回去怕是大人一定會擔心。更何況，此次出行的任務還未完成，他實在是不能再耽擱了。

一個時辰後……

「呼……我們終於出來了。」寧羽的感歎打斷了正處於冥想中的展昭。

他抬眼看著周邊零散的村莊，感覺前所未有的懷念。真好，他還能活著，還能繼續幫助大人，還能繼續……

「展大人我們去找一間民房吧！今晚我們就在這歇息。」甯羽在徵求展昭的意見。

「嗯。不過他們若是不同意，我們就再另尋他地。」

「嗯，好，展大人你放心吧，這事就包在我身上。」寧羽拍拍胸脯保證道。

「那就有勞了。」

「客氣！」說罷，便頭也不回的往遠處的農家走去。

看著寧羽輕快的背影，展昭感覺全身充滿了力量。這人，似乎就有這個本事……

所幸，這裡人淳樸善良，一聽寧羽說有人受了重傷，二話不說地讓寧羽入住。那熱情程度搞得寧羽都快不好意思了。

「展大人，我們這麼麻煩人家，我都感覺有些不好意思了。」幾日的叨擾主人不僅沒有嫌煩，反而更加熱情了。

聽著寧羽的話，展昭似有同感地點了點頭：「嗯，明日我們便離開吧！」

「明日？這麼急？而且你的傷……」

「甯兄弟放心，展某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既然如此，那我們明日就離開吧！」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她心中雖有些不舍，但終究是要分開的……

「只是不知甯兄弟今後有何打算？」

「我啊？」

「嗯。」

「嘿嘿……」她不好意思地笑道，但笑容難掩苦澀：「我想遊歷世界，然後活到老玩到老吃到老！」

——但前提是先要為師傅報仇。

這句話她知道她不能說，一旦展昭明白自己是為了報仇，他怎麼會放任不管？更何況，師傅的死她還要借助開封府的手來調查清楚，所以，她不能說，至少，現在不能。

「呃……」展昭沒有察覺的她的怪異，有一瞬間愣住，他沒想到他的打算是這麼孩子氣，卻又是如此的令人羡慕。「好，展某支持你，希望你能活到老玩到老吃到老！」

「呵呵……謝謝展大人的吉言，寧聿一定會做到的。」

「嗯，展某相信你！」二人相視一笑，仿佛感覺天地都黯然失色一般。

第二日，分別在即雖是不同的方向，但兩人的命運卻在此刻已緊緊相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