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揚帆遠航

想到深處，韓雲鳳帶著瑣碎的思緒睡去。

次日清晨，小楊帆起來的時候，卻發現義父和娘親都不在冰室。

「咿？這麼早，娘親和義父都去哪了？」

帶著疑惑，小楊帆半醒半睡的走出了冰室，這才發現義父一人站在洞口，看他的神情，好像正是在等他。

昊天滿臉微笑的望著小楊帆，見小楊帆出來，昊天緩緩地走了過來，將小楊帆抱了起來，無比溫暖的說道：「帆兒，咱們回家了好不好？」

小楊帆頓時意識到義父的大船造好了，高興的喊道：「額，可以回家了，回家了。」

昊天看著小楊帆興奮至極的樣子，想到就要與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分開，險些忍不住流下了淚水。

「咱們走吧！娘親在船上等著咱們呢！」

小楊帆點點頭，「恩」了一聲。

……

來到海邊，小楊帆看到娘親正在船上望著他們父子，可在娘親的眼睛裡，小楊帆看到了憂愁的面容。

上船之後，小楊帆拉著韓雲鳳的手，輕聲問道：「娘親，你怎麼了？」

韓雲鳳強擠出一抹微笑，道：「沒什麼，娘親就是高興，咱們終於可以回家了，帆兒，乖，到船艙裡坐好，娘親有話要跟義父說。」

小楊帆心思縝密，眼前的怪異，小楊帆是能體會到的，只是一時之間沒有完全明白而已。

小楊帆進去之後，韓雲鳳想說什麼，卻被昊天打斷，昊天仿佛知道韓雲鳳想說什麼，立即阻止道：「什麼都不必說了，為兄這一生別無他求，只求帆兒一生平安。」

「帆兒的路還很長，作為他的義父，義兄也想一直陪在他的身邊；但是，我在中土仇家遍地，弟妹你應該明白我這麼做的用意！」

「回中土之後，帆兒就靠弟妹了，走吧！」

說完，昊天害怕自己忍不住，狠狠的轉過了身子。

「大哥，你是帆兒最親的人，帆兒離不開你的，大哥你跟我們一起走吧！」韓雲鳳懇求的說道。

「大哥不求帆兒能夠諒解，只希望帆兒日後長大，能明白義父的苦衷，大哥會在這裡為你們祈禱。何況，大哥的性格弟妹你是知道的，大哥決定的事情，任誰也無法改變，走吧！」昊天背對著韓雲鳳，堅定的語氣說道。

昊天的性格韓雲鳳自然是瞭解的，想來勸說無益，只能隨了他，「大哥保重，雲鳳和帆兒也會祈禱大哥長命百歲。」

說罷，昊天一躍跳下了大船，轉身大聲說道：「弟妹，帆兒心性純良，中土人心險惡，兀自珍重啊！」

楊帆坐在船艙裡，聽到了義父的喊話，覺得不妙，當即沖了出來，一邊哭著一邊喊著，說道：「義父……」

昊天見到小楊帆，剛收起的傷悲再次襲來，哽咽的喊道：「帆兒，日後義父不在身邊，一定要聽娘親的話。」

小楊帆哭著鬧著，道：「義父你為什麼不跟我們走，義父你回來，帆兒不要離開義父。」

韓雲鳳深知，小楊帆與昊天親如父子，又是生平第一次離別，小楊帆自然心痛不已，眼看小楊帆就要針紮著下船，韓雲鳳立刻抱住了楊帆，哽咽的說道：「帆兒……帆兒要堅強，日後長大了，成氣候了，義父自然會來找帆兒的。」

可是此時，小楊帆哪裡聽得進去，依然苦苦針紮著。

眼看如此不堪的情形，昊天生怕自己心軟，或是韓雲鳳改變了主意，如此一來，自己十年的努力就白費了，於是下了狠心，自背上卸下天魔琴，只見昊天波動琴弦，無數條金光朝海面掃射而去，掀起了巨大的海浪，瞬息之間，大船被海浪推出了數十裡。

小楊帆看著孤島上義父的身影漸行漸遠，最後消失在迷霧當中。

小楊帆心灰意冷，撇開韓雲鳳，哭喪著臉跑進了船艙。

韓雲鳳站在船尾，深情的望著遠處那團迷霧遮掩的孤島，心中默念道：「大哥，你放心，我和帆兒不會讓大哥失望的，只希望大哥一切安好。」

想罷，韓雲鳳緩緩地走進了船艙，卻見小楊帆蜷縮在角落裡泣不成聲，韓雲鳳進來也視若無睹。

韓雲鳳知道小楊帆是在怪罪自己，生自己的氣；可是韓雲鳳明白，即便如此，她也應該替義兄和自己解釋，不管小楊帆能否理解，能否原諒。

韓雲鳳安靜的坐到了小楊帆身旁，剛想伸手去撫摸小楊帆的頭，卻被小楊帆一把推開，並且大吼道：「娘親你是壞人，為什麼不讓義父跟我們走，帆兒要跟義父在一起……」話未說完，小楊帆自顧自地哭著。

韓雲鳳作為小楊帆的親娘，卻被小楊帆視作壞人，韓雲鳳自是痛惜無比，卻也無可奈何。

「帆兒，娘親知道帆兒心裡難受，可義父是為了咱們母女的安全，才不能跟咱們走的，帆兒若是不聽話，義父會傷心難過的。」

「為什麼？」小楊帆忽然冒出了一句。

韓雲鳳摸了摸小楊帆的腦袋，語重心長的說道：「中土有很多的壞人想殺掉義父，義父若是跟我們回去，那些壞人也會傷害帆兒，義父不想帆兒受到傷害，所以義父不跟帆兒走是為了保護帆兒，帆兒你明白嗎？」

聽到韓雲鳳這麼說，小楊帆想到了什麼似的，突然站起來，擦乾了臉上的淚水，堅定的語氣說道：「娘親，等帆兒長大了，一定殺光中土的壞人，接義父回中土。」

聽到小楊帆的這番狠話，韓雲鳳也為之一顫，如何也沒有想到，一向心地善良的小楊帆為何突然心生殺念。

可想到楊帆年紀尚輕，想事、看待問題過於簡單偏執，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道：「帆兒，你記住，殺戮解決不了任何的問題，你爹爹是大英雄，日後長大，斷不可成為嗜殺如命的邪惡之徒，不然帆兒怎麼對得起死去的爹爹。」

聽完，楊帆若有所思，卻不答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韓雲鳳出了船艙，放眼四方，都是茫茫大海，分不清東西南北。

「茫茫大海之中，如何才能找到回中土的路？被困在海上，遲遲找不到回去的路，若是突然起了海嘯，豈不是要重演十年前的悲劇？這可如何是好啊！」

正當韓雲鳳心急如焚之際，突然聽到了遠處有打鬥的吵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