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去見顧遲

「你……」顧老爺子剛剛吐出一個字，突然，瞳孔擴了擴，然後手就捂住了心臟的位置，那樣子，仿佛難受的不得了。

莫忻然瞪大了眼睛看著，她微張著嘴本能的想要去幫忙，可人剛剛動，就被大掌拉住，將她微微抬起的身體又扯了回去。

莫忻然看向陸少琛，陸少琛卻只是吸了口煙，吐出嫋嫋的煙霧，緩緩說：「心臟不好……就不要生氣。」關心的話從他嘴裡溢出，變的好似催命符一般森冷，「否則，氣死了，你怎麼看到當年你犯下的錯，我是如何來糾正？」

顧老爺子瞪著眼睛，一直捂著心口的手抓了抓，然後微顫顫的跌坐在椅子上就開始顫抖著打開抽屜拿出藥……

莫忻然看著這一切，突然，從腳底蔓延起來的寒氣將她整個人都冰凍住了。直到顧老爺子吃了藥，然後漸漸的平息了心臟的絞痛，她都沒有辦法從冰冷中回轉過來。

顧老爺子緩過氣兒就咬牙切齒的開口說，「顧家的一切，你一分都別想得到。」

「不，你錯了，」陸少琛依舊在笑，他淡然的將煙撚滅在煙灰缸，眸光狠戾的看著顧老爺子，「是……顧家的一切，我都不會放過！」他加深了嘴角的笑意，眸光變的幽深的同時起身拉起莫忻然，「一直以來，我都在給你和他機會，」他眼底有著一絲失望溢出，「直到後來我才發現，真是對你們期望太高了……」說完，他冷哼一聲，同情的睥睨了眼顧老爺子後，就抓著莫忻然的手離開。

人走到門口的時候，陸少琛突然頓住腳步，嘴角勾了抹讓人覺得陰沉的笑緩緩開口：「對了，一直忘記告訴你……」他看著緊閉的門，一直以來的冷漠突然間被一股怎麼都沒有辦法掩飾的悲傷取代，仿佛，他的世界都已經崩塌了一般，「她已經死了……在你們無情的將她拒之門外之後的一個大雨夜，她就死了……」劍眉緩緩的蹙起，他仿佛在這個瞬間置身在了那個大雨的夜裡，幽深不見底的眸子裡全然是痛楚。他嗤冷的嘲笑了下後傳來嘲諷的聲音，「其實，她從來不想要什麼，也不想爭什麼！」

陸少琛微微偏頭看了眼顧老爺子，眼底的嘲諷越發濃郁。拉回視線，帶著一直一言不發的莫忻然離開了房間，門外，福伯還在，看他出來，神色複雜。

「好好照顧他，」陸少琛幽幽開口，聲音裡全然是絕情，「我會讓他看到，他在乎的一切，是如何慢慢變成讓他覺得是個恥辱的人身上的。」

「琛少爺……」福伯的頓時住口，忍了下，神情複雜的說，「還請手下留情。」

「我會的。」陸少琛淺笑，輕眯了下陸少琛的眸光，「我會留下他引以為傲的孫子，」他的聲音透著猶如從地獄傳來的陰冷，絕情的話緩緩溢出薄唇，「為他送終！」

福伯張了嘴猛然抬頭看向陸少琛，陸少琛卻看都不看他一眼，拉著莫忻然就漠然的離開了……

「為什麼要對老者如此？」被陸少琛拉著走的莫忻然皺眉問道，「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可是，對一個心臟不好的老者，你不覺得這樣有負罪感嗎？」

陸少琛沒有開口說話，只是拉著她繼續走。

「你放開我……」莫忻然的手腕被拉的痛。

「砰！」

「唔……」猛然被甩到牆上的莫忻然痛的輕呼出聲，她咬了咬牙，看向陸少琛。

「沒有人教過你……」陸少琛欺身上前，捏著莫忻然的下巴就問道，「貨物是不可以有自己的思想嗎？」

莫忻然猛然攥了手，牙齦暗咬的看著陸少琛，完全沒有懼怕的咬牙反問道：「如果我沒有自己的思想……琛哥，那麼……你今天的目的會達到嗎？」

「嗯？」陸少琛輕咦。

莫忻然嘲諷一笑，咬牙說：「雖然我不聰明，可是……我不是傻瓜！」心臟傳來隱隱的抽痛，她卻只能忍著，「如果開始我不懂，在經過方才的事情我還不明白，那麼，我就太可笑了。」頓了頓，她接著說，「你帶我來，甚至不避諱的帶我見顧家老爺子……或者，和阿遲的不期而遇，這些，不都是你的安排嗎？」

「是又如何？」陸少琛勾了一側的嘴角，透出嗜血的殺意，「我從不做虧本的買賣，你沒有用……我不會救。」他放開捏著莫忻然下巴的手，冷漠的命令，「跟我去見顧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