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後悔了

王長水後悔了，就不該來鬧事，閨女的名節要緊啊。

這麼一鬧，全村人都知道了，閨女以後咋嫁人啊？

王長水拉住了媳婦紅杏的袖子，拖回了家。

紅杏還不服氣，只罵男人沒出息。

王長水怒道：「你懂個屁。閨女還要嫁人呢。」

紅杏也顧及梨花的名節，就不鬧了。

梨花正趴在炕上哭，委屈的肩膀一抖一抖，煞是可憐。

王長水怒道：「你還有臉哭？門風都被你給敗壞了，丟人不？」

梨花怒道：「你打死俺算了，俺就喜歡鐵柱哥，俺要嫁給他做媳婦，你管不著。」

「從今天起不許出門，餓你三天。」

王長水咣噹關住了房門，從外面把門鎖死了。

趙鐵柱在外面躲了整整一個下午。

他知道王長水一定會到家裡找麻煩。

日落西山以後，才偷偷摸摸返回家。

走進家門，爹跟娘已經做好了飯。

兩口子心裡那個興奮啊，兒子大了，知道找姑娘了，這是好事兒。

鐵柱娘一下子把兒子拉上了餐桌，問長問短：「兒子，跟娘說說，你有沒有搞定？」

趙鐵柱不知道咋跟娘回答。

其實他沒把梨花怎麼樣，還沒動手就被王長水會在後面拍了他一扁擔。

光顧逃命了。

趙慶華瞪了媳婦一眼，怒道：「你跟孩子說這個幹啥。」

他說完起身出了屋子，直奔劉媒婆家，希望劉媒婆牽線搭橋，給兒子找戶好人家的閨女。

兒子，到了娶媳婦的年紀，是該給他找個媳婦了。

五天的時間，趙鐵柱偷偷找過梨花三次，三次都沒有見到。

王長水對趙鐵柱是恨之入骨了，竟然欺負我閨女，咱們走著瞧，看我揍你個生活不能自理。

王長水跟趙鐵柱結下仇，根本不讓他見閨女，他早把梨花關了禁閉。

四五天以後，趙鐵柱受不了拉。不知道為啥，看不到梨花他的心裡就很難受，。梨花的樣子也在他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現在五天不見，那就是十五秋了，鐵柱覺得度日如年。

實在不行，老子就爬他家的窗戶，把梨花救出來，路漫漫其修遠兮，乾脆我們私奔吧。

當天晚上他就開始行動了，收拾了行禮，背好了行囊，趁著夜色，偷偷溜到了王長水家的窗戶跟底下。

王長水的家靠著大街，在不高的地方就開了窗戶。鄉下的房子都這樣，一般窗戶都開向大街，這樣的好處是通風，採光好，屋子裡乾燥。

鐵柱來到王長水家門口的時候，衝著門縫向裡看了看，王長水跟紅杏已經睡熟了，屋子裡黑漆馬虎的，沒有燈光，還傳來一陣劇烈的打鼾聲。

梨花的房間裡卻亮著煤油燈，她好像沒睡。於是鐵柱身子一縱，輕輕跳上了窗戶。

他用唾沫沾溼了手指頭，在窗戶紙上捅了一個窟窿眼出來，木匠掉線往裡看。

這一看不要緊，鐵柱頓時驚得目瞪口呆……他竟然看到梨花在洗漱，兩隻眼睛立刻就瞪直了。

窗戶上映出一個苗條的身影，梨花已經跳進了木桶裡。

梨花是個愛乾淨的女孩，她有潔癖，家裡總是收拾得一塵不染。

夏天不洗澡，女孩的身上會有異味，梨花趁著爹孃睡覺的功夫，就燒了一鍋開水，倒進了木桶裡，加上涼水，將水調到不涼不熱。

然後她跳進了浴桶裡。

她此刻的容顏很是好看。

黝黑的長辮子散落在腦後。

趙鐵柱就那麼在窗戶外面看著，他瞪大了眼，被女人優美的身形深深吸引了。

過了很久他的心情才慢慢平息下來，看著梨花洗漱完。又看著她慢慢躺倒在了土炕上。

因為天氣熱，梨花上身只有一件不大的肚兜，下身是一條短褲。

鄉下女孩喜歡穿肚兜，城裡的東西在鄉下還不流行。

梨花躺在土炕上，吹熄了油燈。

趙鐵柱恨不得立刻撲上去，摸摸梨花的小臉蛋。

他輕輕揭開窗戶，一個鯉魚打挺飛身竄了進去。

鐵柱的身手很好，八歲就跟著他爹上山打獵，12歲就一個人上山採藥，征服過青石山最高的懸崖，憑著一把匕首，上千米高的懸崖都是上下自如。

不是鐵柱的功夫好，完全是生活所迫，他練出了一副強健的體魄。

梨花正要閉上眼睡覺，忽然有條身影爬了進來，瞬間把她抱在了懷裡，女孩嚇得一聲尖叫：「啊……」

剛剛喊出一聲，她的嘴巴就被一個東西堵住了，是趙鐵柱那只有力的大手。

梨花害怕極了，她覺得可能是村裡的流氓闖了進來，要欺負她。

「嗚嗚嗚……嗚嗚嗚……」

趙鐵柱一邊捂著梨花的嘴巴一邊解釋：「梨花，別怕，是我，是我，我是鐵柱哥哥。」

梨花一聽是鐵柱，不但沒害怕，反而籲了口氣。「放開。」

「別大聲叫我就放開你，點頭YES，搖頭NO。」

梨花衝著趙鐵柱點點頭。鐵柱這才移開了那只大手。

梨花害羞極了：「冤家，你怎麼來了？這三更半夜的，被人看到多不好，你快走，爹知道了會打斷你的腿。」

趙鐵柱說：「我想你，想你想的睡不著。」

「你……？」梨花的臉騰地紅了，這小子還真不客氣，心裡怎麼想的，嘴巴就怎麼說，把梨花弄得尷尬不已。

梨花沉默了一下，竟然抽抽搭搭哭了，說：「鐵柱哥，你走吧，咱倆不可能了。」

鐵柱問：「為啥？」

「俺爹不喜歡你，說你是小中醫，沒出息，還說你們家都是流氓，你爹是大流氓，你是小流氓，你們家沒有一個好東西。」

趙鐵柱心說扯淡，你爹才不是啥好人。

他知道王長水在汙衊他，就跟梨花解釋：「梨花，我是真的喜歡你，想娶你做媳婦，滄海桑田，海枯石爛，至死不渝，天崩地裂，地動山搖……」

趙鐵柱恨不得把所有的好聽話都說給梨花聽。

開始的時候他只是為了報復王長水，可是跟梨花交往幾天以後，他發現自己竟然真的喜歡上了她。

梨花太好看了，讓趙鐵柱不能拒絕。這輩子能娶上這麼個媳婦，死了也不後悔。

梨花抽泣一聲：「這就是命，由不得俺選擇，鐵柱哥，如果你真的喜歡俺，你就等。」

鐵柱說：「那好，我等你，你給個準確時間。」

梨花哭泣一聲說：「下輩子……下輩子俺做牛做馬，報答你的恩情，這輩子……不行了。」

趙鐵柱心說他媽的，這不一下子等到3000年了嗎？下輩子誰知道誰在哪兒？不知道是做豬還是做狗。

「不行，我這輩子就娶你，而且立刻娶，馬上娶，我這就回家，讓俺爹到你家提親。如果你爹不答應，我就拉你去私奔，反正我非你不娶。」

趙鐵柱剛要離開，沒想到梨花猛地拉住了他，搖搖頭說：「鐵柱哥，別白費心計了，俺爹是不會答應的，不如……俺跟你私奔吧，咱們現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