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幫主待客仗義折腿

劉美鵬決心已下，帶著李波第二天一早辭別周朝陽趕往靜海，到靜海日已偏西。

師徒找了一家飯店吃午飯，要了幾盤小菜一壺酒，李波不喝酒，自己弄了套煎餅果子吃了。

劉美鵬自斟自飲，一壺酒很快喝光，覺得還欠點，又來了一壺喝了起來。

飯館裡高朋滿座，勝友如雲，劃拳行令，喧鬧嘈雜。劉美鵬習慣這種環境。酒菜交替往嘴裡送，只顧自吃想用。

吃罷喝完，叫小二算帳。帶著李波往縣衙走，隱綽綽好像有人跟著，他們並不回頭，到一轉彎處，二人站定，從後邊過來兩個鬼鬼祟祟的傢伙。

劉美鵬猛一回身，雙手抓住倆人頸嗓，李波上去把一個人雙手倒剪到背後「說，幹嘛的，為啥老跟著我們？」

「哎么么，小爺您老慢點，我的胳膊要折了！」

李波又加了把勁兒，「快說！」

「好好我說，我們是昨天被爺從子牙河飯店扔出來閑幫的人，今天我們看到爺，覺著親切，看爺去哪兒，餓了我請飯，渴了我管水，沒有惡意，只想和爺親近親近。」

劉美鵬和李波鬆開手。劉美鵬說：「我不為難二位，我也想和你們親近親近，請二位帶我們去見一下你們幫主，不知幫主姓字名誰？」

二人答：「我家幫主姓馬，叫馬景華，我們帶您們去。」

兩個人帶著師徒來到一個大門前，門沒關，直接走進院內，倆人說：「爺，您老先待會，我進去通報一聲。劉美鵬點頭答應。

過了一會出來一人說：」爺，幫主有請。「劉美鵬和李波挺胸邁步走進客廳。

客廳裡打掃得乾乾淨淨，迎面可牆擺放長條案，案面正中供奉著關公雕像，關老爺左手托須，右手持刀，蠶眉鳳目，威風凜凜。

雕像左右上用木框圈住，木框上寫著一副對聯，上聯寫：「認真「忠義」兩個字」；下聯配：「熟讀《春秋》一部書」。橫批：「大義參天「。

雕像前羅列拼盤，香煙繚繞。

長條案前是一張闊氣的八仙桌，八仙桌兩側擺放圈椅，牆壁四周掛著名人字畫。

八仙桌左側一把太師椅，從太師椅上站起一人，見此人：天庭飽滿，地閣方圓，濃眉朗目，鼻直口正。頭戴員外巾，身穿員外氅，中等身高。一團英雄氣.

面帶微笑抱拳拱手：「英雄，哪裡人士，不知找某有何貴幹？」

劉美鵬抱腕當胸：「我是河間大孟橋村人，名叫劉美鵬。久聞員外威名，特地前來拜望。」

馬幫主打量劉美鵬。劉美鵬上中等的身材，豹頭環眼，黑面虎須，鼻正口闊，大耳朝懷。光頭沒戴帽子，身穿藍色長衫，白色中衣，腳下黑色布鞋。狹義之貌，智深之軀。在此一站，不怒自威。

馬景華請師徒坐下，命人獻茶。

劉美鵬單刀直入，講了子牙河的事，馬精華面露尷尬，微微一笑：「劉爺到此就是來告訴我這件事的嗎？」

劉美鵬說：「我想和員外商量一下，子牙河和的稅由我來收。」

馬景華哈哈大笑：「可以呀，不過有個條件。」

劉美鵬問：「什麼條件？」

馬景華說：「你三個月內在我客廳倒下三次，子牙河就是您的了。」

劉美鵬說：「一言為定！」

馬景華一擺手，從房裡躥出幾十個打手，他們各拿棍棒朝劉美鵬師徒圍過來，李波從腰間抽出軟藤鞭就要動手。

劉美鵬大喊一聲：「慢！馬員外，沒必要興師動眾。我自己來。」

說完從座位上伸出左腿，從一人手中要過一根木棒，照定腿上就是一棒，劉美鵬當時腿的大骨被打斷。廳堂的人驚呆了。

馬景華也是一愣：「劉爺，斷了嗎？」

劉美鵬說：「我站起來試試。」說完站了起來。

抬起腿來，扒開褲腿，斷腿已自由擺動。李波趕緊攙住師父。

劉美鵬朝馬景華一抱拳：「馬員外，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下次見！」

李波背起師父往外就走，沒人阻攔。

師徒邊走邊歇，李波掉著眼淚：「師父，我們找家醫館看看吧？」

劉美鵬一笑：「看什麼，沒事，養養就好了。回子牙。」

回到子牙，周朝陽趕緊讓劉美鵬平坐在炕上，看不出一點斷腿的樣子，說話沒有一點痛苦之氣。

李波講述了事情的經過埋怨道：「我們完全可以打散那些人，逃出來的，您為什麼要作踐自己呢？」

劉美鵬說：「我們幹嘛去了，逃出來還不如不去呢，那樣能解決問題嗎，沒關係，我們能達到目的才是硬道理。」

周朝陽趕到子牙河岸邊，來到陳缺屯的膏藥陳藥店，和膏藥陳說明來意，膏藥陳非常感動，帶著藥箱立即動身到周朝陽家裡。

看完劉美鵬的斷腿，主骨已經斷裂，然後對周朝陽說：「骨頭已經打斷了，下手太狠了。去拿兩斤獨流老醋，把灶點上火。」

時辰不大，周紫登拿來了老醋，周紫嫻點燃灶火，膏藥陳拿出藥面，放在盆裡，用老醋活稀，倒到鍋裡，熬成漿糊，再把大塊紗布平鋪，把漿糊均勻攤在紗布上。等溫度適宜，包在劉美鵬的斷腿上。

包紮已畢說道：「我這膏藥包你半月下地，一個月正常行走，兩個月恢復如初，而且還不忌口，劉爺是幹功德才遭罪，先不要亂動，慢慢將養，半月我再換一次藥。」

劉美鵬俠義斷腿的義舉，驚動了子牙河兩岸的人，周朝陽的家成了自由市場，探病的人早晚不斷，絡繹不絕。

轉眼半月過去了，真如膏藥陳所說，劉美鵬可以下地行走了，在旁人眼裡看不出他和正常人走路有什麼不同。

他叫過李波：「走，我們去靜海！」

在一旁周朝陽一家人大吃一驚：「這可不行，你正在接骨期，等到一月後我們再做道理。」

膏藥陳如期來到，給劉美鵬換藥。

劉美鵬對膏藥陳說：「先生，不用上了明天再來吧。」

膏藥陳莫名其妙：「劉爺，你現在骨頭只是初接，還不能多活動，否則會前功盡棄二次斷裂。」

劉美鵬說：「陳先生，我和馬幫主有約，腿能走路我們還要見面，談子牙河稅收，早一天了斷比晚一天了斷不好嗎？」

膏藥陳說：「當然好，但你現在不能活動呀。」

劉美鵬走了幾步說：「你看陳先生，這不很好嘛。」

膏藥陳說：「您就不要和我打馬虎眼了，我是最清楚情況，去不得呀！」

周朝陽一家也勸不能去。李波流著眼淚說：「師父，你就聽大家的勸吧，等腿徹底養好再去也行啊！」

劉美鵬朗聲大笑：「陳先生的膏藥亙古未見，奇妙無比，我的腿已經完全好了，為了維護正義，為子牙河百姓，今天必須去閑幫。」

劉美鵬的話鏗鏘有力，落地有聲。

勸說不住，周朝陽說道：「不行我召集子牙河兩岸的人一起去閑幫，先和他們說理，難道官府真的就這樣放縱他們？說得不好我們和他們拼。」

劉美鵬說：「不行大哥，那樣只能把事情鬧砸，適得其反，還會讓官府抓住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