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師徒會友父子聽書

劉美鵬問那兩個人的姓名，珈箥和尚說：「一個叫趙帥，一個叫劉超。」

劉美鵬說：「你怎麼會認識他們兩個呢，此二人乃江洋大盜，偷竊成癮，騙人成性。夜明珠肯定是二人所為，你真的是攤上大事了！」

珈箥不敢相信，就把認識兩個人的事講給劉美鵬聽。

劉美鵬聽完說「我的和尚傻兄弟，他們救你，供你船資路費，我無可非議，但是他們說來寺裡的人是騙子，絕對是在扯謊。」

珈箥傻了眼，知道受了矇騙，追悔莫及：「我現在該怎麼辦呢？」

劉美鵬問：「他們去靜海有沒有說去誰那裡？」

珈箥答道：「沒有。」

劉美鵬說：「我想辦法吧，我已在人家面前誇了海口，辦好此事，讓你投案自首，把夜明珠叫出來。看來當時還不好辦了，而且兩個人走時還在客棧偷走一匹馬。我正有點事去靜海，到靜海後再做道理。你先在寺裡聽消息吧，看你的運氣如何，上邊能不能寬恕你。」

劉美鵬離開大寺，回到家中，李波正好在此，他告訴李波明天和他一起去趟靜海，李波答應回家準備。

第二天，梳洗已畢，師徒二人帶夠盤纏往靜海進發，路上無話，走了兩天才到靜海.來到一酒樓後宅，叩打門環。功夫不大，門分左右。出來一位五六十歲的老人，見到劉美鵬師徒：「哎喲，這不是劉爺嗎，哪陣香風把您給吹來了，快裡邊請！」

劉美鵬一抱拳：「老人家，朝陽大哥在家嗎？」

老人答道：「在西院聽書呢。」

劉美鵬說：「我要見他。」

老人：「走走走，我帶你們去。」

老人關閉街門，帶師徒來到西院內，見靠邊搭了一個檯子，檯子上有兩個人，一個坐著，抱著三弦正在伴奏。

一個站著，左手兩塊銅板，右手揚著鼓槌，身前放著鼓架，鼓架上有鼓，正在唱西河大鼓。

聽書的有連男帶女有十幾位。老人家想去叫在太師椅上坐著聽書的人，被劉美鵬攔住，示意他先不要驚動。

老人會意。辦過兩把椅子讓師徒二人坐下。二人剛剛做好，一曲唱完了。

有人喊道：「再來段羅成算卦吧！」

說書人答應一聲「好吧，那就唱起來：

楊廣無道混亂江山，狼煙四起民不安。五花棒打死了隋煬帝，一統江山屬李淵。群雄聚會在那瓦崗寨，保李淵登基在長安。

文憑著徐懋功能掐會算，武憑著八傑羅成小將魁元，日鎖五龍乾坤定，齊唱凱歌回長安。上打著一把紅羅傘，下罩著羅成這位小將官，明盔亮甲肋懸劍，颯爽英姿好威嚴。正走之間抬頭看，見前邊有著很多的百姓圍了一個嚴上嚴。

好奇的羅成下了馬，命軍卒拉馬先行，不要等咱。他分開了人群往裡看，原來是有一座卦篷在中間。卦篷的門上寫著一幅對。上一聯，下一聯，寫的周全。

上聯寫：君子有事來問卜。下聯配：吉凶禍福都知全。橫批上倒有四個大字：「未到先知」上邊粘。有一個招牌在這旁邊立，朗朗大字寫的周全，上寫著：我能算南山有幾隻虎，我能算北海龍幾蟠。我能算颳風和下雨，能算陰天和晴天。要有飛禽在我頭上過，能算它的羽毛全不全。

頭等之人來算卦，五十兩的紋銀卦禮錢。二等之人來算卦，三十兩的紋銀把卦占。要有窮人來算卦，白送一卦我不要錢。算得對來你們把錢給，要是算得不對，你們砸了我的卦攤。

羅成看罷把頭點，算卦的先生敢出狂言。他邁動大步往裡走。見一位老道坐在正中間。九梁的道巾頭上戴，八卦的仙衣在這身上穿。水火的絲絛腰中系，水襪的雲鞋登在腳下邊。

羅成看罷忙抱腕，算卦的先生聽我言，來來來，給我算一卦。老道聞聽帶著笑顏。既然是軍爺來算卦，把你的生辰年月對我談。羅成說：「我生在丁午年潤五月，五月單五，午時間。」老道聞聽羅成占了那麼五個五。唰啦啦，打開了（四平）第一篇。

我算你不在這座長安住，你住在山東那座淄川（蹠泉）。我算你七歲文來八歲武，你到了九歲文武學全。十歲在家為公子，十一歲傳槍遞鐧後花園。十二歲夜打登州府。十三歲滴血臨盆在濟南。十四歲江湖放響馬。十五歲揚州奪狀元。十六歲孟州賣絨線，十七歲領兵破（楊安），十八歲投唐你才歸了順，你扶保大唐整整的五年。

只算的羅成多麼高興，算卦的先生真是大羅的神仙。來來來再給我再算上一算，算算我的陽壽能活多少年。老道擺手，我可不敢算，怕的是軍爺你可不耐煩。

誒，羅成擺手說是不要緊。懇求道長儘管談。老道聞聽說是好好好。唰啦啦，打開了四平第二篇。我算你也不多來也不少。大數難逃二十三。啊！羅成聞聽就給翻了臉。大膽的老道竟敢胡言。不會算不要瞎胡算。信口開河胡亂談。我朝有位徐亭懋，他的陰陽八卦能定江山，他曾經給我算一卦，他算我的陽壽能活七十三。你跟我一無有冤來二無有仇恨，你為什麼損去我的陽壽五十年。

老道聞聽，面帶笑，口尊軍爺聽我談，徐懋功會算他可不會解。聽我把解法對你言。只因為軍爺你幼年間做過五件短，折去你的陽壽五十年。

你的頭件短，你有個表兄叫秦叔寶，你們兩個傳槍遞鐧後花園，你的表兄把這秦家的鐧法全都傳給你，你的槍法沒有傳完，你留下五虎斷門槍三路，你防備著姑表弟兄把臉翻，這本是軍爺的頭件短，折去你的陽壽整十年；你的二件短，鎖五龍殺了那單雄信，你不應該去做監斬官，弟兄的情長全不念，你忘了滴血臨盆在濟南，這本是軍爺的二件短，折去你的陽壽又是十年；你的三件短，在北平有位王小姐，孟州有位扈金蟬，她二人對你恩情義重，你不該毒藥酒害死二位女嬋娟；這本是軍爺的三件短，折去你的陽壽又是十年；你這四件短，十八歲的羅成收下二十歲的子，收下了義子羅春在你的身邊，這本是軍爺的四件短，折去你陽壽又是十年；你的五件短，你不該欺騙小秦王那位唐二主，你叫他口叼著交環身背著馬鞍，你手扶著馬鞍橋走了兩步，蒼天見怪不容寬，這本是軍爺的五件短，折去你的陽壽又是十年。七十三減去了五十歲，問軍爺這到底還剩多少年？

只算的羅成他把頭給低下，他的淚珠兒嘀嘀嘀嘀噠噠噠就濕透了胸前。我不該做事太短見，到此如今追悔難。到後來羅成帶兵前去掃北，他是單人獨騎去叫關。兩軍陣遇見了大刀名蘇烈。才把他引在斷命山，淤泥河陷住白龍馬。蘇列傳令把他亂箭穿。這就是羅成算卦一個小段，我唱的不好請您多包含。」

「唱得好！」台下人鼓掌叫好。

說書先生整理鼓板，朝台下一抱拳問：「周先生，還挺那一段，儘管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