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敢跳樓

「該死的，快把電工叫來。」

司機劉偉氣得大罵，盧氏大廈居然被人黑了，放出這麼一個廣告。幾個保安聽劉偉這一喊，也開始忙手忙腳一頓混亂。

盧雨晗依舊顯得冷冰冰，並沒有說話，只是盯著「私人偵探」幾個字看得出神。誰這麼有能耐，居然敢跑到她盧氏集團的地頭上打廣告，還黑了電源控制。

不一會，電工就把電源控制重新恢復了起來，現場恢復燈光如初，樓上陸奇留下的字也消失不見。

「盧總，我現在就報警，把那個搗亂的傢伙給揪出來。」司機劉偉跑到盧雨晗身邊說道。

「不必了，我們走吧。」

盧雨晗淡淡的說道，轉身走向轎車。

劉偉一陣納悶，他給盧雨晗開車三年了，除了開車還兼做盧雨晗的保鏢，算是和盧雨晗的生活是比較接近的。他清楚盧雨晗可不是這樣一個輕易被人觸犯而不回擊的人。平日裡在公司對員工也是苛刻嚴格。就拿找秘書這事，就不下換了幾個，到現在盧雨晗身為一集團董事長連個秘書也沒有，要求眼光都太高，是個十足冷豔的女人。

劉偉雖然納悶，但還是一溜煙趕忙跑過去給盧雨晗開門。

轎車重新啟動，坐在後座上的盧雨晗卻若有所思，她已經暗暗的記下了陸奇的電話號碼。

「師兄，泡湯了。」

見車子走後，小胖從邊上鑽出頭說道。

「去，你懂什麼。看見剛才那女的盯著咱留下的廣告了嗎？她看了好些時間，那小心思，鬼靈精著呢。」

陸奇對自己留下的廣告很有信心，雖然廣告打的時間不長，但是剛才那女的表現的樣子，讓他覺得還是有希望的。師傅走後，就很久沒真正接過一單。

「呶，剛你看女的，有專職司機，那傢伙一定是高層級別。咱現在客戶針對的就是有錢人，賺他們的錢。」

陸奇接著分析道。

「而且啊，那女的臉上撲著粉，化著妝，底子明明很好，還畫這麼濃的妝，這是要掩飾臉上的疲態。況且，她看著咱留的幾個字，剛才嘴唇微微顫動，你猜她念的啥？」

胖子晃了晃頭，表示不知。

「唇語，唇語你懂不。她剛才讀了咱留下的聯繫電話，她在心裡記下了！」

陸奇越說越興奮，仿佛已經成功接到了單子。

「走吧，小胖。回你工廠宿舍去，記得，每月發工資的日子一定要主動聯繫我，要是聯繫不到我，你就放蝴蝶。知道不。」

「嗯嗯。你放心吧師兄，一切包在我身上。」

二人相反方向離去。

陸奇心裡卻一陣擔憂，剛那小子都能把遙控器丟了，把蝴蝶放那傢伙好像有點不靠譜。

叮鈴鈴……

手機響了，一陣急促的鈴聲擾亂了陸奇的思緒。

來電是個陌生的號碼，這麼晚了誰還會找自己，而且看尾數6個8。這號碼該挺值錢的。該不會是...

陸奇第一時間聯想到剛才那個坐在賓士裡的女人，沒那麼快吧？？？

趕忙接聽。

……

電話接通了，對方沒有說話，夜裡周圍的氣氛也仿佛一瞬間沉靜下來。儘管對方沒有開口，但陸奇還是可以聽到對方輕微的呼吸聲，是個女的！

而對方遲遲沒有開口，好像也是在試探著這頭的情況。

咳咳！

「你好！」

持續了一分鐘後，陸奇率先打破了僵局。

「今晚盧氏大廈上的燈光是你弄的？」

果然是個女的！聲音沒有帶著任何語氣，看來是個高冷範。不過陸奇不吃高冷範這套，在他眼裡，這些都是裝的。調查過幾十起事件，冷淡高冷的女人少說也接觸過不下十多個了。人前的冷豔，不過是越想掩飾和藏住內心的脆弱而已。

「沒錯，借個地方打打小廣告，請問如何稱呼？」

「不必了，電工也會玩的花樣。」

電話那頭女的顯得很不屑。

陸奇聽那女的開口拒絕了自己的搭訕，倒也不慌。他知道，這女的嘴上顯得不屑，心裡可不是這麼想的，要不就不會半夜迫不及待給自己打電話了。而且她剛才在大廈底下默默的記下了聯繫方式，說明對方是很有需要的嘛。

可能，對方有些羞怯？

「咳咳！商業調查？找人？」

陸奇拋出第一個基礎業務介紹，對於私家偵探這行來講，可不像福爾摩斯和柯南那麼高調上檔次，現實中的私家偵探，更多的是低調，而業務也是五花八門，但總體離不開婚外情，商業競爭等幾種。

一般女客戶大多是調查男方的婚外情的，只是第一次訊問可能有些羞于啟齒，陸奇見慣不慣，只是他想再試試對方的情況。目前只能知道的是對方確實被自己的小廣告吸引了，而且主動打電話證明是有需求的。

「不需要。」

對方直接冷冷的應道。

「那是婚外情調查？」

「只有這點能耐？」

這下輪到陸奇有點琢磨不了頭腦了，不是商業調查，不找人，也不是婚外情。那哪能啊，這丫的不會電視看多了，真想叫他這個私家偵探去破案吧？那可是員警叔叔的事。

也許對方還在矜持，陸奇打算進一步再探。這類漂亮的女人這麼年輕就坐上高層，肯定有不尋常的背景，不是嫁入豪門，就是有靠山！

「我們可以對「包二奶」和第三者具體事項跟蹤、調查和取證。全面對您婚姻狀況進行評估、提供所有對您有利的證據資料。」

陸奇進一步拋出底牌，像這類處於豪門的人，分手費可是個大頭，都恨不得抓到對方犯錯的把柄，好多分一點夫妻共有的財產。

「不好意思，我打錯了。」對方冷漠道，明顯要掛掉電話了。

「埃，埃，別呀。妹子妹子，我可以幫你逼退正宮上位！」陸奇可不願意好不容易有了詢問電話，可不輕易讓單子丟了。進一步猜想，這女的也許就是個小三！

「你說什麼！」對方明顯被激怒。

「先別介，這位姐。是不是常常覺得自己的地位有可能朝夕不保。是不是總覺得身邊的人對自己都不懷好意，圖謀不軌，只等自己掉下井的時候朝自己扔一塊石頭？偷偷告訴您，後宮可不好歹，沒個套路不好活。」

……

這一忽悠，對方沉默不語。

蒙對了！趕緊的！

「我們可以用專業的手法剔除掉藏在您身邊陰暗的小人，將他虛偽的面具在您面前當眾揭開。身邊至親至信的人都有可能背叛你，但我們不會，您就是我們的上帝。您給錢，我們做事。雇了我們之後，從此您身邊有兩種人。」

「哪兩種？」

「準確的說兩種都是您的人，只不過一種藏著掖著，睜著眼在您面前說瞎話。而咱...咳咳。而我們是另外一種人。我們會保護你，我們就是您後腦勺的眼睛，可以幫你看到別人在你背後做了什麼事。」

「你們有多少人？」對方問道。

魚兒要上鉤了，陸奇心裡竊喜。剛才他一口一個「我們」，其實是佯裝的。私家偵探在這片神奇的土地上還不能真正的合法化，而且他也並不像其他同行那樣開個工作室。早年，更多的時候是跟著師傅單幹。如今，這行競爭越發的激烈，只有把自己佯裝得像個工作室，那樣才有信服力。

「多！」

「什麼？」

「人多！」

「噢。」

「謝謝，還是不需要，再見。」

「別呀，姐。娘娘，可別...」

陸奇可真是愣逼了，這女人的心怎麼一套一套的，完全猜不透她玩的是哪出。

不過對方顯然對陸奇介紹的業務完全沒有任何興趣。

「我可以從你辦公室跳下去，毫髮無損？」情急之下，陸奇拋出了最後的殺手鐧。

「噢？你知道我的辦公室在幾樓？」

「如果我能做到，你怎麼說？」

「呵。我看你和一般的工作室相差無幾，憑什麼我要相信你呢？」

果然對方是不相信自己的實力，哼，看來要露一手給這小妞瞧瞧。

「如果我做到了，怎麼說！」

「如果你從我的辦公室跳下去，毫髮無損，那我就雇傭你們工作室。只需要幫我調查一個人就可以了。」

調查一個人需要多大能耐呀，真不知這女的怎麼這麼挑剔。但陸奇還是不願輕易放棄這一單，畢竟這是自師傅離開後，自己獨立接的單子。

「這好辦，明兒你瞧好了。」

「我的辦公室在45層。呵呵，No zuo no die。」對方竟然輕笑起來，只是當陸奇的話拿來調侃而已。

「明天你瞧好了。」陸奇倒有些惱怒了。

「嗯，報酬是一張彩票。」

「我靠，大姐，大半夜的你玩我呐。兩塊錢，哪涼快哪呆著去。」

「一張五百萬的彩票。明天看你精彩表演，掛了。」

嘟……

對方掛電話之際的輕笑，陸奇聽到了她的戲謔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