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枷鎖

愛，到底是什麼。柯以柔想，自己不應該思考這個問題。因為，在她和張宇淵之間，根本就不存在愛。他們只不過是在對方的身上，索取自己想要的東西罷了。

原本以為會有的自由並沒有出現，反而是有點想要跟他們對著幹的意思。沒有自由，卻多了枷鎖。

柯以柔抱著可哥，這是唯一可以證明她曾那麼快樂的證據。只是，她也沒有辦法完全的騙自己。自己其實一直都在原地。從來都沒有往前走過。她的時間，永遠都在那裡。

她沒有辦法忘記，那個時候的自己，那個時候，發生的事情。

柯湛的出現，意味著她要回去。離開現在的生活。

可是，她不想。真的不想。就算是停留在原地，也比回到地獄好的多。

站在不遠處的張宇淵，看著靜靜的坐在那裡的柯以柔。她現在大部分的時間都在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臉上的表情雖然是那麼的平靜，但是他知道她的心裡一定亂極了。自己給她時間，她一定能夠想清楚的。

只是這段時間，註定是痛苦的。

「喂，如果她出現什麼問題的話，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這個，我有必要再提醒你一遍。」柯湛站在張宇淵的旁邊，眼睛跟張宇淵一樣緊盯著柯以柔。臉上的表情也是一樣的不好。

張宇淵沒有說話。這個，就算他不說，他也不會讓她有什麼事情的。

只是……

張宇淵的腦海中出現昨天，柯以柔又哭又笑的場面，那個時候的他，有些無措，沒有任何的語言。緊緊地抱著她，只是在告訴她，有他陪著她。不管怎樣……

「一定要帶她回去嗎？」張宇淵開口問。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

張宇淵和柯湛都沒有再說話。兩個人都沉默的看著那個嬌小身影。孤獨，安靜。

柯以柔將可哥放到地上，希望它能快樂的在草地上玩鬧，但是，它卻並沒有像往常一樣，不嫌累的折騰。而是靜靜的靠著她的腳邊，舔了舔她。

她知道，它是在安慰她。

曾認為很美的夕陽，現在卻並不覺得它很美。反而覺得它有些刺眼。為什麼之前卻覺得它那麼的美呢？這種感覺，真是猜不透。

「如果你還在，一切都沒有發生，該有多好！」柯以柔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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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說，今天出現奇跡了嗎？」這傢伙，感覺似乎好多了。看來，沒有必要那麼的擔心。離開了那麼長的時間，不知道她都經歷了些什麼事情。現在的她，總感覺比之前還要沉默。

柯以柔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柯湛，他的臉上總是帶著讓她覺得厭惡的笑容。

「是你自己要來的，還是他讓你來的？」柯以柔開口直奔主題。

柯湛愣了一下，皺了一下眉，撇了撇嘴，說道，「我要回答哪個，你才跟我回去？」

「為什麼就是讓人沒有辦法不討厭你呢？」

「只限於你，其他的人，可都是很喜歡我呢！」

「包括那個人！」

柯湛不想要再繼續這樣說下去。因為他知道，再這樣下去，不過一分鐘，柯以柔就會起身離開這裡。這次可是她主動找自己，奇跡不是每天都有的。

「你很清楚，你逃不掉！」柯湛將話題拉了回來，眼睛直視柯以柔，想要從她複雜的眼神中得到些自己想要的資訊。

「回去面對那些你早就該面對的問題。逃避，事情並沒有解決！」柯湛又添了一句。

柯以柔的臉上還是沒有什麼表情。似乎是在思考自己是不是要聽他的話，跟他回去。

柯湛一直在等待，等著柯以柔給自己答案。但是……

「你和我一樣清楚，最後的結果是怎樣的。我沒有選擇，但是，我需要時間。」柯以柔仍舊需要時間。即便已經過去那麼長時間了。

柯湛沒有說話，點了點頭。他知道讓她回去對她來說，到底有多難。

「以柔，你喜歡宇淵嗎？」看柯以柔沒有說話，柯湛開口問道。

柯以柔看著柯湛，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喜歡？談得上嗎？他們之間應該不會存在的才對。現在這樣問自己這個問題，是在諷刺自己嗎？

「為什麼這麼問？我們之間……」根本就不存在這種關係。

「你那麼的敏感。我猜，你早就感覺到了。只是，從來都沒有說出來過。對嗎？」柯湛看著柯以柔的眼睛。儘管自己從她的眼睛裡看不出來什麼。但是，還是想要看看她的眼睛裡有沒有閃躲。

柯以柔沒有反駁。也就相當於默認了。

「如果你想快點從那個地方離開的話，你可以讓他幫你。」柯湛猶豫了很久，但是這句話還是說了出來。

柯以柔看著他，滿臉的驚訝，「你讓我利用他？」

「這應該不能說是利用吧？不管怎麼樣，他是喜歡你的，不是嗎？」柯湛跟柯以柔想的不一樣。他覺得，這沒有什麼。這樣，他還嫌便宜了張宇淵那個傢伙呢！只是，為了柯以柔而已。

柯以柔雙手握拳，緊緊地，滿臉氣憤的看著柯湛，「這麼卑鄙的事情，我做不出來！」

「如果你覺得對他不公平的話，你可以讓自己愛上他！就算做你對他的補償不行嗎？」這個丫頭，為什麼一定要讓自己那樣呢？明明有路，卻弄得自己好像已經走投無路了一樣。

柯湛的想法，柯以柔接受不了。她沒有辦法讓自己做這樣的事情。將一個跟這件事情沒有關係的人牽扯進來。這對他不公平。就算她讓自己愛上他，也是不公平的……

「為什麼你總是這麼想。如果可以補償的話，為什麼還要覺得愧疚呢？柯湛，你真的越來越像他了。」柯以柔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柯湛，淡淡的說了這麼一句，起身離開了。

柯湛沒有阻攔她，也沒有轉頭看她。只是看向了窗外，窗外的街道。

為什麼她就是沒有辦法明白自己對她的好呢？再怎麼樣，他也不可能這樣對她。他是愛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