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孤獨蒼溟的皇妃

薛蔚和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料到漓妍此時的舉動,薛蔚一直以為小溪只是可以牽制住漓妍,卻沒有想到,漓妍卻為了她可以這樣,她也只不過是個丫鬟而已啊……

「夠了!」

孤獨蒼溟突然吼了一聲嚇得他旁邊的高公公嚇得一下子跪下來,不住的顫抖。連站在門外的侍衛也嚇了一跳,慌忙的回頭看時,看到孤獨蒼溟銳利的視線又慌忙的轉回頭。他們的皇上平常就不好惹,可是這麼恐怖卻還是頭一次。正在磕頭的漓妍停止了磕頭,眼神冰冷的看著地上的血跡。

「別說朕沒給你機會,後天有一場封妃大典。如果你被我封為妃的話,朕就有理由大赦!」

孤獨蒼溟又回頭看了跪在地上的漓妍一眼,看著她為了一個丫鬟連命都不要,心裡有種窒息的感覺,這就是難過嗎?然後徑直走到了門外,高公公連忙跟上去,並帶走了守在門口的侍衛。沒有再看一眼站在門邊的薛蔚,連行禮的機會都沒有給他。漓妍只是有點麻木的站了起來,看著薛蔚。

「如果可以,你能給我一個護衛嗎?」

漓妍的額頭紅紅的,剛剛她磕頭的時候太用力了。

「區區一個丫鬟,就能讓你如此不顧為她這樣嗎?她究竟有何種強大的力量?我還以為,在我冷眼旁觀的時候,你會逃走……」

「像你這樣冷血無情的人,怎麼會懂我的原因?或許,如果有一天,你對我能夠換一種想法,或許,我們也可以成為朋友的。」」那麼,你又知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叫做宿命,是你用盡力氣也逃不掉的東西。」朋友嗎?還真是美麗到奢侈的詞彙。

在封妃大典上,富麗堂皇的宮殿裡,皇上坐在中間的最上位,而他的旁邊的是他最近最寵倖的妃子——婕妃。她穿著高貴,美麗,但此時卻不及他們面前紅毯上走來的女子,今天,她們將要受封。

彎彎的柳眉,一雙丹鳳眼,小小的鼻子,鮮紅的嘴唇,漂亮的鵝蛋臉,頭上梳的貴妃妝的她顯得魅惑人心,她一身淡紫色的衣服,顯得比婕妃更得體,大方,高貴。她是領國的公主——柔瑩。

在這塊紅毯上站著的,還有一名女子,她是漓妍。那個從小婕妃便嫉妒的人,她一直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她的姐姐終於來跟她搶他了。

彎彎的遠山眉,一雙大大,又很澄清的雙眼,細緻的小鼻子,櫻桃似的嘴唇,迷人的瓜子臉,一身淡藍色的連衣裙也很魅惑。

現在這裡看著聽封的只有薛蔚和上官然,惟聞傾沒有來。

柔瑩被孤獨蒼溟封為瑩妃,而漓妍被封為了沐妃。她是第一個被孤獨蒼溟用姓來封的妃。漓妍不懂其中原因,可是,薛蔚卻清楚得很。他對漓妍的重視程度。

因為得到了兩位美麗的妃子。所以,孤獨蒼溟大赦天下,把小溪的處邢赦去了,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她被判為終身囚禁。

漓妍想,或許,這就夠了,只要她還活著。那就夠了。

瑩妃被孤獨蒼溟賜了一所瑩妃宮,跟漓婕的甯建宮一樣奢華。而漓妍的只是一座溪草宮,裡面只能算的上是一棟園子,裡面有特地請來的工匠用竹子造的復古屋子,周身還有一大串美麗的樹藤環繞著。

這些是漓妍自己要求的,她不需要多奢華的宮殿,她只要一個清淨,悠閒的地方就夠了。孤獨蒼溟也只配給她一個叫小翠的丫鬟,她一直以來就不喜歡像漓婕那樣,拖著長長的裙擺,和長長的人群去什麼什麼地方,或者說是討厭。

當天夜裡,漓妍看著空蕩蕩的屋子,台前,兩根喜字蠟燭在燃燒著,漓妍摘掉了眼前的紅蓋頭。

「不准動!」

冷冷的何止聲,漓妍抬眸,望進了一雙漆黑的眸子中,眼前的人,穿著全黑的便衣服,只露一雙墨色眼睛。脖子上,是他拿著的匕首。

「如果想活命,就不要向任何人透露我的行蹤!」

漓妍點點頭,「好!」

然後,她親眼看著那個黑衣人打開門出去。那個,她不知道從哪裡出來的黑衣人。

「沐妃,沐妃!」

是高公公的聲音,漓妍打開門,他身後跟著一大堆的侍衛,堆在她門前。

「沐妃今夜可有見過什麼可疑之人?」

漓妍搖搖頭,表示沒見過。然後,高公公向她行禮,繼續說。

「皇上今夜在瑩妃那裡過夜了,而今又有刺客之事,只怕,日後也不會太太平了,沐貴人自己也要小心點了。」

「謝謝高公公,我會小心的。」

「老奴告退!」

然後帶著那一堆長長的隊伍離開,他們手上拿著火把,漸漸離去時火光越來越暗。是的,就要註定不太平了。從她進宮的那一刻起,其實孤獨蒼溟用不著封她為妃的,柔瑩一個人也足夠讓他大赦天下了。

回過頭時,剛剛那個拿著刀挾持她的黑衣人,已倒在了地上。漓妍奇怪,剛剛她明明親眼看著他走出去的,為什麼又在她房間裡了呢?

第二天的陽光特別明媚,漓妍睡到了自然醒,只是醒來的時候,那個黑衣人已經不見了,她記得昨夜,是她親自拿熱水替他洗傷口的,又親自熬藥給他喝的,因為不能被發現,所以只好偷偷在後院起火。有時候,她真的很討厭自己的仁慈。可是當面對時,她又……唉……

小翠來開始服侍她的時候,就告訴她,昨晚孤獨蒼溟去瑩妃宮了,其實,她早就知道了,卻還是點點頭。然後坐在房間外的秋千上,秋千是用樹藤編織而成的,然後,小溪又匆匆去準備早點了。有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很好笑。或許是以前看多了那些武裝劇吧,竟然還夢到在封妃大典上,惟聞傾拿著一把鋒利的劍指著孤獨蒼溟,告訴他,他,要帶她離開。真是個美好的夢呢,或許,就是因為與現實的落差太大,所以才令人心動。因為更多的時候,她都是夢到了自己回到了21世紀,原來的世界,她獨自一個人在街上走,路卻永遠沒有盡頭。

可是啊,惟聞傾有未婚妻了,她叫齊素芙呢,齊素芙長什麼樣呢?肯定很美,美得是另外一種絕色傾城吧,不然,又怎麼會當成惟聞傾的命定女子呢?所以說啊,她真的很討厭命這種東西,既然都已經決定好了,那麼,照著那些路走又有什麼意義?

漓妍站到了窗臺下,打開了窗戶,聽到了鳥叫的聲音,突然心底一片愉悅,有時候,自然就是有這種好處。只是做皇帝的念頭她永遠也不會有。

也不知道,惟聞傾現在在做什麼呢。

就在漓妍呆看窗外的時候,一雙強兒有力的臂膀將她擁入了自己的懷中,有點強勢。漓妍轉頭,看到了孤獨蒼溟那張冷峻的臉,他將他那張妖媚的臉靠在了漓妍的肩上。

「皇上此時應該在早朝吧。」

對於他的突然擁抱,漓妍先是一顫,然後不做反應。她很清楚,從她開始同情小溪那一刻起,她已經把自己的愛情給賣了,為了她所謂的同情。然後她轉頭,看窗前,她叫薛蔚送過來的那顆草,月見草。最近都沒有人喂它血了,讓它看起來有點虛弱的樣子。

「嗯,朕剛下了早朝。嗯?那顆草……」

本來,下了早朝他就只是突然很想見到她,然後就真的走到了這裡,將她擁入懷。就只是很單純的想見她罷了。

可是他見到她窗前的那顆草的時候,卻愣了一下。

「嗯?怎麼了嗎?」

「不,沒什麼。」

他記得那顆草,是月見草。是在他很寵的那個皇后死了之後,他賜給惟聞傾的。

他還記得,那株草是在他還是太子的時候,惟聞傾的師傅給他的,他說,他日,若是有女子視它如命,此必是禍國女子。曾經,他有遇到過那樣一個女子,可惜,她不是那個禍國女子。

「愛妃,若是朕想讓你將這顆草贈與朕,不知你可願意?」

孤獨蒼溟的聲音在她耳邊回蕩,他心裡卻在暗暗祈求,希望,她不要是。

可是,漓妍卻完全把惟聞傾的話忘了,那是聖上賜給他的,只是回答。

「若要拿走此草,除非我死。」

字字句句,鏗鏘有力,果斷裡帶著絕望。

原來,當她不愛一個人的時候,她不會知道,她的一個眼神,一個細微的動作,都能讓他傷心欲絕,讓他墜入很深的穀底。雖然她根本不知道,她做了什麼,她說了什麼。她沒有意識到,她傷害了別人。但是她的手裡,全是武器,招招致命。

「為什麼,要那麼重視它呢?畢竟,只是一顆草而已……」真的,只是一顆草而已。一顆他不要的草罷了。

「因為,這是他給我的東西!」

是惟聞傾唯一給她的一樣東西。所以,她就要拿命去珍惜。

原來,她在乎的不是草,是送她草的那個人,那個,他封他為鎮國將軍的人,那個,叫惟聞傾的人。

可是,他不在乎。

他一點也不在乎。

即使心痛,即使難過得無法呼吸,即使心裡仿佛墜入了無底的深淵,即使……

他也不在乎。

只要,她能留在他的身邊,每天可以看著她就好。

什麼時候,他變成了這麼委屈求全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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