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看不出來,這小娘們在咱們莊子上做了這麼幾年的粗活,這臉蛋兒還這麼漂亮,皮膚也還白嫩嫩的跟水豆腐似得。早想嘗一嘗她的滋味了,可她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一碰她卻就要跟我們拼命,今天倒是便宜咱們了,誰能想到她突然就暈倒在咱們跟前了呢……」
「快快快,趕緊的,你上了還有我呢。」
什麼?什麼聲音?他們在說什麼?
盛夜歌只覺得腦中一片混沌,嗡嗡作響,渾身都像是像是被車輪碾過一般,疼得厲害,意識在漸漸蘇醒,一些破碎的畫面似瘋了一般地往腦子裡鑽。
「皇姐,你不要怪我,不是我心狠手辣,你不過是一個女子,哪怕是公主,也擔不起攝政位……你做了這攝政公主也就罷了,偏生,還事事都處置得那樣好,讓朝中百官都對你推崇有加。可是,我才是皇帝啊!」
「一個完全沒有辦法修煉的人,就是廢物!我盛家,百年玄門世家,卻出了你這樣的廢物,簡直是我盛家之恥!」
「你去死吧!皇姐,只有你死了,這皇帝的位置,才能真正屬於我,只屬於我!」
「盛夜歌!說!你肚子裡的野種究竟是誰的?你要留著這野種,就給我滾出盛家,我盛家沒有你這樣恬不知恥的女兒!」
「……」
各種聲音充斥著,好一會兒,盛夜歌才漸漸回過神來……
她叫盛夜歌,本是玄冥大陸九雲國攝政長公主,因被自己的親弟弟所害,陷入了火海之中。
漫天火光,渾身都被火灼燒著,身上還壓著一根巨大的圓木橫樑,眼前黑煙彌漫,什麼都看不清楚,煙不停地往她的鼻子、眼睛、喉嚨裡面灌,痛不欲生……
可是卻有另外一份記憶在不停地湧入腦海……
天龍大陸。
司幽國。
丞相盛林的長女,盛夜歌。
靈根受損,無法修煉,被視作廢物,因她之故,生母雖為正妻卻不受寵,後來好不容易又有了身孕,卻在生她弟弟的時候難產而死。
她在府中人人皆可打罵踐踏,在及笄之日便被算計失了身,只那一次,便有了身孕。
因為捨不得肚子裡的孩子,盛夜歌被逐出盛家,被安置在了一處莊子上,在莊子上,一呆就是幾年。
尚未來得及將所有記憶都回顧一遍,卻突然感覺到一雙手摸上了她的腰,伴隨著令人作嘔的污言穢語:「這腰可真細啊,真怕一不小心將它給折斷了。」
誰在碰她?
找死!
盛夜歌手在袖中握緊,只是身子沉沉,有些使不上力……
「你們在做什麼!放開我娘親!」一個童稚的聲音響起,很快,腳步聲匆匆,停在了她身側,隨即好似是拉扯拍打的聲音傳來:「走開!不要碰我娘親!」
這個聲音,于盛夜歌而言,有些陌生,只是腦子卻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這個聲音的主人,是九兒,便是她遭人算計有的那個孩子,如今已經四歲有餘。
「小賤種!滾開!」男子的聲音惡狠狠的:「若是壞了我的好事,小心我把你掐死。」
「走開去,你娘親生病暈倒了,我們幫忙救她呢,你要是不趕緊走,你娘親可就救不活了。」另一個男子的聲音響起,帶著令人作嘔的噁心感:「說不定,這一回我們把你的娘親救了,你娘親感激涕零,以身相許,那我,可就是你爹爹了。」
「你不是沒爹的小雜種嗎?我做你爹如何?我不嫌棄你娘是個破鞋,還願意賞你一口飯吃,我是不是特別好?哈哈哈……」
那男人嘴上這樣說著,卻已經伸手將孩子給提了起來,扔到了一旁。
孩子太小,全然無法抵抗,被扔到地上被摔得忍不住發出了一聲痛呼……
盛夜歌最覺著心口像是被人緊緊拽住了一般,撕扯著痛得厲害。
腦海中只殘存著一個念頭,膽敢動她的孩子,她定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盛夜歌猛地睜開了眼,才看清楚了眼前情形,茂密的樹林,此刻她正躺在厚厚的枯葉上,身上衣衫淩亂,身旁站著兩個男人,兩個人正盯著不遠處躺著的臉色煞白的小男孩兒,正是她這具身子的孩子,九兒。
那兩個男人尚未留意到盛夜歌已經睜開了眼,還在朝著那九兒靠近:「還不趕緊滾?再不滾,我倒是不建議送你一程,只不過,這可是在山上,要是我踹你一腳,讓你從這裡滾下去,是死是活可就難說了,到時候,別人也只以為你是一不小心失足掉下去的……」
盛夜歌低下頭看了看,只瞧見不遠處散落的樹枝,伸手抓住那樹枝,盛夜歌飛身躍起,就朝著那兩個男人沖了過去:「找死!」
走在後面的男人聽見動靜回過頭來,只是為時已晚,盛夜歌手中的樹枝已經到了他跟前,直直地從他的咽喉穿了過去……
血,飛濺而出!
那男人瞪大了眼,眼中盡是難以置信,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卻只發出了一個破碎的音,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娘親!」九兒亦是瞪大了眼,驚呼出聲。
另一個男人這才轉過了身,一瞧見身後的情形,臉色頓時變得煞白起來,渾身都在顫抖著:「殺人了,殺人了!瘋了瘋了……」
盛夜歌提著樹枝朝著那男人走了過去,那男人這才反應了過來,下意識地就要跑。
只是剛剛抬腳,就瞧見方才離他尚有幾步遠的盛夜歌身影一閃,他只來得及看見一道殘影,下一瞬,盛夜歌的臉就在他眼前驟然放大。
「你……你要做什麼?你可知道,殺了人是要坐牢的!」
盛夜歌冷笑:「方才你不是說了嗎?我殺了你們,將你們的屍體往這山下一踢,到時候別人發現了,還以為你們是失足掉下去的,這樹枝也是在滾落的途中插上去的,我又有什麼好怕的?」
那男人直接軟倒在地:「不要……求求你,放過我,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盛夜歌冷笑了一聲:「不敢?我看你們敢得很!看我們孤兒寡母沒有依仗,便肆無忌憚為所欲為。連一個孩子都不願意放過,罪該萬死!」
盛夜歌也不給那男人辯解求饒的機會,手起手落之間,手中的樹枝徑直從那男子胸口橫穿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