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陣痛苦的呼喊,伴隨着孩子的啼哭聲響起。
經過一夜的努力,秦蔓終於將孩子生了下來。
「秦小姐,這是你的孩子。」護士小姐抱着不足六斤重的男孩放在秦蔓身旁,笑道:「孩子長得還真好看。」
「謝謝。」
秦蔓用盡全力轉頭,看了身旁的孩子一眼。
這是她的孩子,她辛辛苦苦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雖然,她不過二十歲,就已經做了別人的母親。
她看着身旁熟睡的孩子,淚水還是無法控制的從眼底涌出來。她想起三年前,母親還在的時候,她經常會對着母親撒嬌。她每次撒嬌,母親都會將她摟在懷裏,唱歌哄她開心。
沒想到此刻,她也有了自己的孩子,也能唱歌哄她睡覺了。如果母親還在世的話,一定會心疼她的吧!
與此同時,帝國大廈頂樓的總裁辦公室裏,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接到了醫院打來的電話。
「洛先生,請您轉告霍先生,秦小姐已經將孩子生下來了,母子平安。」
掛斷電話,洛笙擡眸看了一眼落地窗前的男人。
傾城的日光裏,男人逆光而站,只露出一張絕美的側臉。
他穿着白色襯衫,領口微微敞開,襯衫袖口卷到手臂中間,露出小麥色的皮膚。他正在喝咖啡,大概是咖啡的味道不好,斜飛的劍眉微微的皺了下。
「老大,醫院打來電話,說那個女人爲你生了個兒子。」
洛笙起身走到霍徑川面前,本以爲他聽見這個消息會有些激動。可他只是挑了挑眉,沉聲道:「嗯,知道了。」
「你不去醫院看看嗎?那畢竟是……」
「你的孩子」四個字被洛笙硬生生的給咽了下去,霍徑川的思維和旁人不同,他也從不敢揣測他的心思。
「十點是不是還有一個會議要開?」霍徑川走到辦公桌前,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鍾,已經九點半了。
「是啊,不過那個會議可以延遲!」
「準備一下,馬上開會!」
說完,霍徑川已經擡腳出了辦公室。看着他冷硬的背影,洛笙鬱悶起來:到底是兒子重要還是會議重要?
醫院,婦產科住院部。
秦蔓因爲太累了,看了孩子一眼後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她扭過頭去,想要看看身旁的孩子。可是身旁卻空空如也,孩子也不知道去哪了!
「醫生!護士!」
她慌了,連忙撐着病牀,想從牀上爬起來。可是她一動,渾身都疼。
「你最好躺在牀上,不要亂動。」
病房的門被人推開,進來的人卻不是護士,而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
秦蔓皺着眉頭看了他一眼,她好像並不認識他。而且,自己生孩子的事情是完全保密的,應當也不會有外人知道。
「你是?」
男人的氣場十足,相貌也無比出挑。秦蔓在腦海中又搜索了一圈,更加確信自己不認識他。
「你是不是找錯人了?」
「我霍徑川,從來不會找錯人。」
霍徑川走到女人的病牀前,他瞥了女人一眼,深邃的眸子裏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光芒。
她和照片上的那個女人,似乎有些不同。更加的瘦削,而且,可憐。
「霍徑川?」秦蔓搖搖頭,茫然道:「我不認識你,你一定是找錯人了!」
「我是你孩子的父親。」
男人的話像是一道悶雷在秦蔓耳邊炸開,她看着他,瞳孔不斷放大,「你說什麼?」
「我說,我是孩子的父親。」
男人的語氣無比淡然,可秦蔓卻激動起來,十指狠狠收緊,一臉憤怒的瞪着他,「是你!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我今天來,是想和你談談孩子的事情。」
「孩子是我的!」以爲他要對孩子怎麼樣,秦蔓連忙將孩子抱在懷裏,惡狠狠的說道:「和你一點關系都沒有!」
「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我還沒聽說過哪個女人可以靠自己的能力生出一個孩子的!」
霍徑川笑笑,看着她護着懷中孩子的模樣,倒是有些意思。
看她的年紀,也不過二十歲,小小年紀就當了母親,還有些模樣。
「你——你無恥!」
看着他氣定神閒的模樣,秦蔓氣的拿起身旁的枕頭狠狠地往他身上砸去。
可他只是輕而易舉的一閃,就躲開了。
「我今天來,不是跟你討論我是否無恥這個問題的。」
見她因爲動作過大而牽扯到了身上的傷口,霍徑川直接拿出一份文件遞到秦蔓面前。
「這是什麼?」
看着眼前的文件,秦蔓皺起眉頭,一臉警惕。
「撫養權轉讓書。」
冰冷的幾個字徹底將秦蔓心底的防線擊垮,她瞪着眼前的男人,二話不說就將眼前的文件撕得粉碎。
「孩子是我的!我不會讓他跟你這個強奸犯有一絲一毫的聯系!你給我滾!滾啊!」
她的情緒太過激動,身上的痛苦和心裏的痛苦讓她忍不住落下淚來。
「秦小姐,那一天是你主動進了我的房間,上了我的牀。如果你把我的行爲定義爲強奸犯的話,似乎並不正確!」
「你——」
男人的話讓秦蔓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是,那天她喝醉了,去的明明是秦安雅給她的房間號,說林森在裏面等她。
秦安雅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林森是她的男朋友。
那天是她的生日,她被秦安雅灌醉了,到達酒店的時候已經不省人事,醒來就發現自己被一個陌生人給強暴了!
當她想解釋給林森聽的時候,卻發現林森和秦安雅早就已經好上了,他們分明就是故意的!這一切都是圈套,是那對狗男女的圈套!
「可以跟我好好聊聊了嗎?」
見她不說話,霍徑川沉聲開口。
「我不想跟你聊,我更不想看見你,請你馬上離開。」
冷靜下來之後,秦蔓重新躺回牀上,她不想看見這個男人一眼,更不想和他多說一句話。
「好,既然你現在不想談,我不會強求你。」男人起身,準備離開。
離開之前,他回頭看了一眼牀上的女人,沒有片刻猶豫,他還是將一張名片放在牀邊的櫃子上,「如果你想清楚了,可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