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楚兩家聯姻當日。
熊熊烈火燒紅了半邊天。
楚今禾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新婚丈夫冷木遠抱起白楚楚頭也不回的衝出火場。
楚今禾被壓在屏風下,淚眼婆娑無力動彈。
濃煙滾滾,楚今禾昏迷前幾乎認定了自己今天要葬生火海。
千鈞一髮的時候。
有人抱起了他。
濃煙中,她看不清楚那個人的面容,只知道,那人的眼尾處落了一處的妖痣。
低聲的嗓音在火場中顯得焦急,他說,「楚今禾!你給我活著!」
……
楚今禾在醫院的廉價病房中孤零零的醒來。
外頭明月高掛,周圍一片冷淡清冷,她的新婚丈夫不知所終。
楚今禾斷了一根肋骨,左側臉頰處有一道駭人的搽傷,醫生說,這傷痕要小心維護,否則未來恐怕是要落疤的。
次日一早,醫生再來查房。
左右一看,問楚今禾,「家屬呢?」
楚今禾苦澀搖頭。
她給冷木遠打了無數電話,可是始終無人接聽。
醫生嘆氣說了些注意事項,「你現在不能有大動作,身邊還是需要人照顧的,實在不行的話,聯繫叫護士給你聯繫個護工吧。」
護士在一旁,「哎——你不是那個在婚宴上上了新聞的火場新娘嗎?你老公沒陪著啊?」
旁邊的護士長聽見了,咳嗽兩聲,碰了碰年輕護士的手臂,低低說了兩句話,」在樓上陪著呢。」
年輕護士聞言,「啊!」了一聲,忍不住道,「可是那個白楚楚就蹭破個手皮啊!」
護士長也感嘆搖頭,「上頭一堆人圍著呢,所以說啊,同人不同命啊!」
那一瞬間。
楚今禾難堪到了極點,她坐在病床上,渾身血液冷滯,握著手背的手都在發抖。
她扶著牆一步步的往高等私人病房走去。
她站在病房門口。
看見了她愛了十年的人,正在小心翼翼的給白楚楚喂白粥,兩人對視,眼裡的火花天雷勾動地火。
後母阮小雲捂著嘴,眼裡有淚花,在一邊,「老公~你說,是不是我作孽太多,所以讓咱們的女兒要受這麼大的苦!」
阮小雲口中的老公,楚今禾的親生爸爸憐惜的握著阮小雲的肩膀,「不會的,這一切都是意外。」
「爸爸!這不是意外,這是姐姐蓄意謀殺!姐姐就是嫉妒我得到了爸爸跟木遠哥哥的偏愛,嫉妒我,她心裡變態了!當時就我們兩在火場裡面,是她推了我,她要我死!」
白楚楚說完,像是崩潰,轉頭就窩進冷木遠的懷裡委屈的大哭起來。
阮小雲看著女兒被蹭了一層破皮的手,跟著窩進了楚浩的懷裡,「老公~我雖然是後媽,白楚楚是我跟前夫生的沒錯,可是,我對今禾一直視若己出,她為什麼要這麼對楚楚?!我在嫁給你之前,為了討好楚楚,甚至承諾這輩子不再生育,阿浩~你說,今禾還要我怎麼樣啊?」
阮小雲哭的撕心裂肺,不知道的,還以為斷了肋骨,毀了面容的人是白楚楚呢!
一個病房裡的人,彼此憐惜。
楚今禾站在門外,聽著白楚楚對自己的汙衊,看著裡面兩個自己至親的男人對別的女人滿是憐惜,她的一顆心被傷的徹底。
楚今禾撐著傷,艱難前來,又撐著傷緩慢離去。
死了親媽的女兒,就等同於沒了爹。
青梅竹馬的未婚夫,心裡卻裝著白月光。
周遭的人都看著這個火場新娘給與無盡憐憫。
……
傍晚時分,冷木遠提著高檔的食盒姍姍來遲。
他甚至都沒有進病房。
他嫌惡的站在門口,冷冷的看著楚今禾。
楚今禾艱難的做起來,眼眶紅了一圈,「木遠,我沒有推楚楚,是她說有禮物在庫房裡,要送給我做新婚禮物,我才跟著去的,我不知道為什麼,庫房會忽然起火。」
冷木遠一個字都不想聽,也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楚今禾,別裝了,楚楚已經告訴我了,是你嫉妒她得到家裡眾人的寵愛,所以才設計要燒死她。」
楚今禾聽著冷木遠的話,整個人瞬間愣住。
「木遠,你空口白牙的就給我下了論斷嗎 ?我記得庫房裡有監控的,監控可以上傳雲端,你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