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麼離婚,要麼喪偶,你自己選。」
黎蘇蘇手裡緊緊攥著一把菜刀,眼眶發紅,死死盯著眼前的男人。
眼前的男女,秦川西裝革履,一副社會精英模樣,而他護在身後的楚雲兒妝容精緻,一身奢華高定,襯得一身邋遢的家居服外面還套著滿是油漬的圍裙的黎蘇蘇,荒唐而可笑。
秦川目光裡閃過一絲訝然,似是不相信黎蘇蘇竟然敢忤逆他。
他的聲音有些震怒:「你想幹什麼?怎麼,你難道還敢殺了我嗎?黎蘇蘇,你別忘了,是誰在外面辛辛苦苦養著你!」
辛辛苦苦養著她?
秦川也好意思說出這種話!
她和秦川大學時候認識,她和秦川是大學的時候認識的,戀愛期間,這個男人對他百依百順,無微不至,他家境不好黎蘇蘇也沒有任何怨言,反而憑藉著一腔孤勇,即使是和家裡斷絕關系,也要選擇和秦川結婚。
結婚三天,他一句想出國深造,黎蘇蘇便把自己的銀行卡給了他。
那可是她和家裡斷絕關系後唯一的積蓄!
秦川出國後,她任勞任怨地「伺候」著他和他母親,從來沒有一句怨言。
衣服捨不得買,化妝品捨不得用,就連日常開銷都要精打細算。
最開始的時候,二人天天打視頻,秦川也會給她報備行程,做出一副十分想念她的樣子,後來,打視頻變成了發消息,消息的內容也僅僅是為了要錢。
秦川要的錢越來越多,和她聯繫的次數也越來越少。
她心裡介意,卻也強行安慰自己。
只要等秦川回來,一切都會好的。
可黎蘇蘇盼星星盼月亮,盼了他整整三年,盼回來的,卻是他帶著別的女人回來對她頤指氣使!
過往經不起細想,黎蘇蘇心底發寒,渾身都止不住地顫抖。
在秦川有些害怕的目光下,黎蘇蘇徑直走上前一把揪住了他胸口的衣料,她舉著刀,卻遲遲沒有落下。
眼眶裡的淚水流轉,她質問道。
「秦川,你說你辛辛苦苦養著我,你別忘了,這些年你花的是誰的錢!如果沒有我,你能出國深造嗎!」
秦川的臉色頓時拉了下去。
「黎蘇蘇,你少在這上綱上線,也不看看你自己什麼樣子!離開了我,誰還會要你?!」
「再說了,你一個鄉野出來的村姑,如果不是背地裡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哪能有那麼多錢?!」
「還有,我告訴你,那破學我早就不上了!」
「川,別這麼和大姐說話。」楚雲兒輕輕拍了拍秦川的胳膊,溫聲細語道。「她可能是更年期提前,情緒不穩,家庭婦女都這樣,你體諒一下。」
「人家好歹也伺候了你這麼多年,而且,如果不是她,咱們兩個這些年在國外怎麼能過得那麼好。」
黎蘇蘇死死咬著下唇,胸口劇烈起伏,憤恨與悲愴交織在一起,生生地撕扯著她的大腦。
秦川這個死鳳凰男,根本是個不要臉的吸血螞蟥!
可惜她五年痴情,竟然統統便宜了這個白眼狼!
她拿著菜刀,刀刃刮過秦川的側臉,最後停留在他的勁動脈旁邊:「秦川,我不想和你掰扯那麼多,你要是不離婚,今天屋內所有的人都別想活著出去,反正我爛命一條,你覺得呢?」
直到冰冷的刀刃被染上體溫,秦川才發現黎蘇蘇不像是在演戲。
她是真的敢殺了他!
短短幾秒鐘,秦川的心裡已經做了無數的建設。
他不想死,但也不可能和她離婚!
黎蘇蘇身上總是有源源不斷的錢,雖然不知道從哪裡來的,但這一點兒不重要。
就算是為了這些錢,他說什麼都不可能現在和黎蘇蘇離婚。
秦川不斷地調息,讓自己努力忽視掉那把刀的存在,看向黎蘇蘇的目光柔和了幾分,亦如之前他們談戀愛的時候一樣。
「蘇蘇,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楚雲兒看著面如寒霜的黎蘇蘇,不禁後脊一涼,扯出了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
「我,我和秦川真的只是朋友,你,你別誤會,我,我還是別住這裡了,我走,我馬上就走。」
話落,著急忙慌地拎著行李箱倉皇跑走了。
黎蘇蘇嗤笑一聲,隨手把菜刀一甩,狠狠扎在秦川的腳邊。
她脫掉身上滿是油汙的圍裙,扔掉一邊,決絕地走向玄關處。
「最晚明天上午去離婚。」
她丟下一句,頭也不回地甩門離開。
離開秦家,黎蘇蘇打了個電話,說起自己要離婚的事情。
只聽電話那頭傳來了她二哥黎煜霖歇斯底里的吼叫。
「什麼叫做要離婚了?那混蛋欺負你了?他是不是想死!我黎家的人他也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