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蘇漾被蘇妙彤推得一個踉蹌朝樓梯下滾去,高高隆起的肚子像一個笨重的鉛球撞擊在棱角分明的臺階上,咕嚕咕嚕一直滾到樓下。
尖銳的疼痛霎時蔓延全身,身下一熱,似有什麼東西流出。
蘇漾低頭見大腿根一片殷紅。
孩子,她的孩子!
她捂着肚子匍匐着爬到一旁的男人面前,抓住他的褲腳,仰頭,臉色蒼白的乞求:「遠航,救救我們的孩子。」
蘇妙彤走過來親暱的挽住紀遠航的手臂,語氣嬌柔,「遠航,她肚子裏的野種,救嗎?」
紀遠航滿臉嫌棄的扯出自己的褲腳,一腳將蘇漾踢開,「人盡可夫的賤人,離我遠點!」
隨即轉頭看向蘇妙彤,「這裏髒,你把她解決了出來,我去車上等你。」
蘇漾不可置信看着紀遠航離開的背影,仿佛被刀狠狠戳中心髒。
他竟然要殺了她!
紀遠航是她放在心尖上愛了四年的男人,可直到此刻,她才知道他竟然早就背着她和她同父異母的妹妹蘇妙彤搞到了一起。
她肚子裏明明懷的是他的孩子,虎毒尚且不食子,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她?!
小腹傳來陣陣疼痛。
她的孩子怎麼辦?
誰來救救她的孩子?
絕望之際,她只能將求救的目光看向蘇妙彤,「求求你,送我去醫院,救救我的孩子……」
蘇妙彤滿臉譏笑,「都這個時候了,你還以爲你肚子裏的孩子是遠航的?」
蘇漾渾身一震,「什麼意思?」
「你生日那天,睡在遠航身邊的人是我,而你,被我灌醉,不知道和哪個野男人苟合留下了這個孽種。」
蘇漾眼眸猛然膛大。
難怪她生日那天醉的不省人事,原來這一切都是蘇妙彤的詭計。
她對蘇妙彤掏心掏肺,言聽計從。
可蘇妙彤不僅搶走了她心愛的人,還如此毀了她!
蘇漾心中充斥着憤怒和不甘,「爲什麼?我把你當親妹妹,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這就生氣了?」蘇妙彤笑了,「我要將你踩在腳底下,只要你擁有的,我都會搶過來,包括遠航。」
「其實你的臉被硫酸毀容都是我一手促成的,只有毀了你的臉,遠航才會厭棄你。」
「哦,對了……」頓了一下,她繼續說,「看在你命不久矣的份上,我不妨再告訴你一個消息,你爸死了。」
這仿佛一個晴天霹靂。
蘇漾只覺得心像被人捅了一個大窟窿,鮮血淋漓,鑽心刺骨般的痛,讓她忍不住渾身發抖:「你胡說!」
「他活該!」蘇妙彤無視蘇漾的悲痛欲絕,眼神陰狠惡毒,「我媽跟了他這麼多年,可他心裏只有你那個死去的媽,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蘇漾心如刀割,眼淚如斷線的珠子從面目全非的臉上流下,「他也是你的爸爸,你爲什麼要如此狠毒?!」
蘇妙彤嘴角漾着笑,像看死狗一樣看着蘇漾,「因爲他不是我的親生父親,羅叔才是,而他在知道這個真相後,無法承受自己被戴了一頂這麼大的綠帽子,氣急攻心而亡,可你是他的長女,而我並不想和你分財產,所以你必須死!」
蘇漾胸口涌出一口熱血,猛然噴了出來,虛弱喘息,「你、你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的是你和你肚子裏的野種。」
「哈哈哈哈哈!」
說着蘇妙彤露出猖狂得意的大笑。
蘇漾眼中透着戳骨揚灰的恨意,可肚子上尖銳的疼痛讓她意識逐漸渙散,眼皮也越來越沉重。
意識被黑暗吞噬之前她聽見有人說,「竟然讓她生下來了?你怎麼處理的?趕緊將這個野種和她一起丟到海裏去喂魚。」
這聲音……
是紀遠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