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春,京城的天氣依然寒冷刺骨。文國公府庭院中的柳樹已有了綠意,厚重的青石板上卻仍鋪著一層薄薄的霜。
「菡兒今早已然清醒了,今天說什麼也要讓書離去賠禮認錯!」堂屋裡,葉天奉喝了一口冒著熱氣的茶,語氣不容置疑的說道。
林氏面色不虞:「老爺,外頭的天兒這麼冷,離兒畏寒。再說這高燒燒了幾天才退,正是需要休養的時候!」
「畏寒!?她也知道冷?她把菡兒推下水的時候可有想過二月冰湖初融的水有多冷?」葉天奉聞言,火氣蹭的一下也冒了上來。
「老爺!離兒說過了,那溪菡是自己掉下去的,不是她推的!」林氏替女兒辯解道。
「書離什麼性子你不清楚?還是我不清楚?或是別人都不清楚?」
葉天奉皺眉怒道,「當時菡兒身邊除了書離沒有別人,難道是她自己跳下去的不成!若不是得寒君相救,菡兒恐怕連命都沒了!」
「話雖是如此,可薑寒君怎麼說也是與離兒有婚約在身的,這件事他……」林氏還想說些什麼,葉天奉卻一揮手打斷道:「莫要再提這些了,難道臉面還能比人命更重要?我欲出門辦事,午膳時你且帶上書離去吧,莫要在縱她任性了。」
精緻而暖和的裡屋內,香爐裡的熏香味道充盈著整個房間,一名容貌明豔的少女輕閉雙目躺在床上,一下一下揪扯錦被的玉指暴露了她早已醒來的事實。
葉書離忍住將枕頭丟出窗外的衝動。
默默地聽完了外屋的這段爭吵。
葉書離……葉溪菡……昏昏沉沉地在床上躺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