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樂聲聲,催人淚下,孟芸寧身著雪白的孝服低著頭跪在靈堂前。
父母的遺照明晃晃的擺在大堂之上,她木然的跪著,眼中沒有半滴眼淚。
不停有人進來弔唁,看著跪在地上的孟芸寧都是一臉鄙夷。
「可真是歹毒啊!父母死了竟然一滴眼淚都沒有!」
「誰說不是呢?半年前那樣殘忍的對待一個孕婦,現在父母雙雙離世,她竟然都不哭一聲,這樣的女人簡直蛇蠍心腸!」
刻意壓低的議論聲像是刀子一樣戳進她的心臟,孟芸寧垂著頭充耳不聞。
能夠用眼淚來發洩的都不是悲傷,這半年來在監獄裡每天被人暴打折磨,她除了流淚就是流淚。
從前她一直以為眼淚是流不完的,現在才知道,眼淚終究是會流幹的。
在那些個生不如死的日子裡,她的眼淚早已經流幹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夜幕降臨下來,弔唁的人也漸漸的減少了,只有孟芸寧還是一個人靜靜的跪在地上。
腿已經麻木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身上的傷牽扯著全身,如果能夠這樣跪死在這裡,也算是解脫了。
一雙黑色的皮鞋出現在她的面前,一股冷冽之氣撲面而來,對顧嘯塵的熟悉程度讓她不用抬頭就知道是他來了。
孟芸寧的頭垂得更低了,她靜靜得看著地上光可鑒人的地磚,地磚上倒映著顧嘯塵的身影,挺拔俊秀,他臉上帶了沉痛的表情把手裡的花放在靈堂上,又去點香。
顧嘯塵恭恭敬敬的對著遺像三鞠躬插了香,轉過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孟芸寧,臉上閃現一絲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