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輕雲動,明月別枝。貼著大紅喜字的華麗殿堂,紅光映輝,喜氣盈盈。手臂粗的鎏金龍鳳呈祥紅燭燭火輕輕跳躍,紅淚一溜滾落,像極了玄澈眼中火紅的淚光。
就在前一刻,他還滿心歡喜的以為挑開喜帕會見到心愛之人含羞帶笑的嬌態,不想卻是一柄冰冷的奪命匕首。那把泛著黑氣的匕首刺入玄澈左側第四根肋骨處,瞬間血染紅袍。大片的血滴在地上,鮮紅一片,像極了開在忘川河畔的彼岸花海。
「你終究還是出手了。」他暗沉的口氣帶著撕心裂肺的痛,漆黑的眸子中映著花水逐漸慘白的絕美容顏。
「你早知道……我不是真心嫁你?」花水訝然。
他怎會不知道呢!在她總是不經意探問他的命門何在時,他便開始懷疑她刻意溫柔的接近另有企圖。只是……他仍抱有一絲幻想,以為真心相待終會換來她的不忍與傾心,可最後得到的只是她的絕情奪命。
「水兒,我只問,這兩千年來,你可曾對我動過一點點心?」
「從未。」花水生冷的口氣徹底粉碎了玄澈最後一絲希冀。
他薄削的脣顫了顫。自古男兒有淚不輕彈,更何況是坐擁三界的王者,而今他的眼角一滴清淚悄然滑落。
「這只是我一個人的婚禮。」明火閃過,攥在玄澈手裡繡著龍鳳呈祥的大紅蓋頭,瞬間化成灰燼。
花水眼底掠過一絲驚恐。他即便被染了誅仙臺戾氣的匕首刺中命門,依舊在臨死前有能力與她同歸於盡,可他卻沒有這樣做。
「值得嗎?值得嗎?既然早知道我心懷不軌,為何還要娶我!為何不殺了我!」花水失聲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