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我媽不是那個意思,她只不過是心疼我,你也不想想,我一個大男人婚後陪你住在孃家,得受多少委屈。」
喬落被男友顧啟言堵在了茶樓門前。
母親離世前曾給喬落留下一份房產,然而繼承的條件卻是結婚。
就在昨晚,她偶然聽得繼母正謀劃著搶奪屬於她的那份房產。
喬落不甘心旁落他人,恰逢她跟顧啟言談了兩年,也到了結婚的時候,而顧家最近又為買不起婚房而發愁。
於是,兩人一合計就想出了結婚這麼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原本都談的好好的,卻沒想到顧母突然獅子大開口向她討要五十萬彩禮不說,還對她發動了人身攻擊。
所謂是可忍孰不可忍,既然人家都作踐她到這個份上了,她犯不著上趕著,於是一氣之下憤怒離席。
可此時在男友的眼裡,竟覺得他比自己還要委屈。
喬落覺得可笑。
「你委屈?難道不是你家裡買不起新房,我才提議跟我回家住的?再說了,你不跟我住孃家,難道要我跟你們祖孫三代人一起擠在那套還不到五十平米,又舊又髒,連走路都抹不開身的破房子裡嗎?」
這句話深深刺中了顧啟言的自尊心,他惱羞成怒。
「破房子怎麼了?我父母我爺爺都能住,你怎麼就不能住,難道你比他們金貴不成?你說來說去還不是不想給那五十萬的彩禮錢。」
他居然還有臉問她要彩禮錢?
喬落原本滿是驚愕的臉上轉為了憤然。
「顧啟言,你說的沒錯,我就是不想給那五十萬。我憑什麼要給,合著你跟我結婚,婚房我的,酒席錢我出,婚後,你每個月的工資還得上交你父母,靠我養著。而你呢?你就出你這個光桿司令,完了我還要倒貼給你家五十萬,然後我媽留給我的房子還要加上你的名字。顧啟言,我是結婚,不是扶貧!」
而且就算是扶貧也講究個量力而行,他們這樣跟空手套白狼有什麼區別。
顧啟言被懟得一噎,雖然他也覺得父母的要求有點過分了,但他依舊選擇了聽從,因為他知道父母都是為了他好。
況且,以他家的條件,恐怕這輩子都買不起新房,喬落可是唯一能拉他出破房子的救星。
但出於男性的尊嚴,他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承認的。
「喬落,你要不要把話說的那麼難聽。再說了,我們家請帖都印好了,你現在說不結了,你讓我的臉往哪擱。」
他說著就去拉喬落的手,卻被她甩開了。
「你愛往哪擱往哪擱!」
都這個時候了,他居然只想著他的臉面,這婚她是毀對了。
喬落轉身就走,顧啟言不甘心地正要追上去,顧母追上去及時將他拉住。
「喬落,你會後悔的,沒有我家啟言看誰還會娶你,別到時候哭著跪著回來求我們。」
顧母尖酸刻薄的話從身後傳來,喬落沒理會,徑直走到車前。
她今天特意跟閨蜜借了車子,原本是想著雙方討論後婚禮的細節後就去領證的,卻沒想到竟然談崩了。
真以為離了他們,她就嫁不出去了?
她偏不信。
這世上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還不到處都是,真以為就吊死在他家這棵歪脖子樹上了。
只是,時間太過緊急,她要去哪裡找個人結婚呢?
喬落正想的出神,甚至連前面路口突然轉換的紅綠燈都沒注意。
等她發現時已經來不及了。
砰地一聲跟對面駛來的一輛摩托車撞在了一起,一個男人的身影從喬落面前閃過,路過的人撥打了急救電話,兩人被抬上救護車。
在搖搖晃晃的車廂中,喬落堅持不住,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
「輕微的腦震盪,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急診室裡,喬落想到之前那場事故還有些驚魂未定,雖然她反應快緊急剎住了車子,卻還是不可避免地撞傷了額頭,所幸傷得並不嚴重。
想起她還撞倒了一個人,喬落看向醫生,著急問道:「醫生,請問和我一個救護車送進來的人呢?」
醫生說了病房號,又道:「你們年輕人開車就是不注意,那小夥子頭上都是血,你去給人道歉說清楚。」
說完嘆了口氣。
喬落心裡一個咯噔,忙不迭應聲,朝外走去。
診室的門從外面推開,兩名護士聊著天進來。
「現在的年輕人開車真是不注意,你是不知道,就剛剛被女司機撞飛的那個小夥子有多慘,年紀輕輕的被撞成這樣,估計沒幾天好活了」
「誰說不是,所以說出門在外一定要遵守交通規則,否則害人不淺。」
喬落聽著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
她不過是走了一下神怎麼就把人撞成了這樣?